只是令人奇怪的是,这些人全都垂头丧气一般,既没有不可一世的傲慢,也没有谦和有礼的低调。
这队人马在驿站处停了下来,或许是天太黑了。。即使离下一站肃宁不过几十里地,但是也实在是走不动了。
进了驿站,吵吵闹闹一阵,暂时安顿好便又歇下了。
直到深夜时分,马喑人息,却有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地踏过来,碾碎了一地的寂静。
马蹄声在驿站门前停住,骑马的人猛地勒住马,马儿有些吃痛地在夜空中发出一声凄惨的嘶吼声。男人利落地翻身下马,“咚咚咚”地敲着门。
驿站内守门的小厮正打着盹,猛地惊醒。他擦了擦眼睛,披上衣服就跑了出来。月光之下一个官军打扮的男人正看着他。
“这位官爷这么晚了,是要住宿吗?”小厮连忙客气地作揖,道:“实在是对不住,今儿个小店已经满了,连一间房也没有剩下。官爷不如去前面的……”
“已经满了?怎会这么多人?”
“是一位爷带着几百号人包下了。”
“这位爷多大年纪?长什么样子?”
“这……”小厮听着这男人强硬的口气被吓得一个哆嗦,可是又禁不住想到楼上那位爷的富贵大方。他可是收了人家不少银子,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虽然这位爷看上去不好对付,可是上头那个,也不像是个好惹的主子啊。“这位官爷,不是我不说,而是实在是不太记得请了。他们住进来的时候,天色也很黑,我也没见到。况且,毕竟都是官家,我也不好说什么问什么呀。”
底下的动静早就被楼上察觉,本就心事重重的魏忠贤,好不容易浅浅入眠,也猛地惊醒。听着动静,也委实放心不下。他干脆穿好了衣服,在楼梯口细细听着。
只是……这声音似乎有些耳熟?
“你哪里那么多啰嗦的话?”男人显然已是不耐至极,他一把大力地推开小厮,直直冲了进去。“住在哪……”
男人的话在见到正下楼的人时止住了。
魏忠贤看着男人,惊喜道:“是朝钦?!”
李朝钦连忙迎了上去,“义父!”他跑上去紧紧抓住魏忠贤的袖子,一行清泪缓缓流下。“干爹啊!”
魏忠贤看着李朝钦的样子,心从最顶上直直地一直掉了下来。
“有什么事,上去再说。”
魏忠贤和李朝钦一前一后走了上去,只有那小厮还有些反应不过来地看着两人的背影,知道寒风吹过门缝,他才猛地回过神,将门用力合上。“……这都是什么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