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中,尽管一切都看不明朗,但她就是一下子,就认出来这个人是谁。
甚至不需要去问,就知道,此刻这个不该出现在自己床上的人是谁人。
空气中,淡淡的,冷水一样的清冽的冷香,
当一切都沉寂在黑色之中,眼看不清的时候,其他的感官却异常的清晰了起来。
嗅觉,感知,一下子比白天里头,眼睛所能及的时候,灵敏了十倍百倍。
没有上一世都市里随处可见的路灯,只有屋外月牙儿昏昏的一丝光亮,从窗栏里射进来,这一点光源,融在这一室的黑中,实在是微不足道。
朦朦胧胧的。
隐约能够看到这个人的人形。
这人,单腿盘着,坐在她的床上,支着另一条腿,一掌撑着下颚,手肘闲散地支撑在膝盖上,就这样,大喇喇地坐在她的床上……看着自己。
连凤丫背脊一凉,支着身子,像是弹簧一样,就要一跃而起,一只手眼疾手快地这么一伸,很随意的一出手,就把她刚支起的上半身,
砰——的一声,重新地摁了下去。
于是,她只能够平躺着,望着依旧优雅闲散的黑影:
“你到底要做什么!”
黑夜中,男人勾着唇角,百无聊赖地说道:
“本座特意来为县主侍寝,县主不感动么?”
感动?……她现在特么敢动么???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说的不就是他和她现在这个状况吗?
连凤丫怎么知道,夜色黑浓,她看不清楚这男人,这男人却能够将她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自然,也包括了她乱转的眼神。
二爷唇角微不可查地勾了勾,清清楚楚将床上的女人,一举一动入了眼,狭长的凤眼,随着她的眼神移动,眸光定格在枕边那只发簪上,微挑了挑眉……他的凤丫儿真可爱,又要故技重施了。
连凤丫余光斜侧,攫住枕边的簪子,眼神烁了下,此刻却没有轻举妄动,只是问:“九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