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声音,元杳没忍住,打了个寒颤。
皇帝察觉怀里的小人儿动了一下,对妃子道:“你小声些。”
孰料,那妃子听到这话,更来了劲:“皇上真坏,皇上离开前,明明说,喜欢妾身叫大声些……”
元杳:“???”
她是听到了什么?
她又没忍住,打了个哆嗦。
皇帝终于皱起了眉头,出声道:“住口!”
妃子一脸懵逼:“皇上……”
“滚出去!”皇帝又补了一句。
妃子顿时就咬了嘴唇,差点哭出声:“皇上,您吼妾身?您竟然吼妾身!”
望着只穿了一点点、搔首弄姿的妃子,再看看怀里纯洁如玉雕般的小奶娃,皇帝莫名烦躁。
他阴沉沉地望着妃子:“朕叫你从祥和殿滚出去,立刻!
吵了元杳,朕就废了你!”
妃子哭得肝肠寸断,衣服都还没穿好,就淋着雨被皇帝赶出了永安宫。
元杳躺在皇帝怀里,心想:得,仇家又结了一个。
那妃子,肯定恨死她了。
扫了眼凌乱的龙榻,皇帝深深地皱起了眉头。
榻上,还有妃子留下的肚兜、亵裤。
空气中,浮动着一股甜腻的香味。
皇帝心里,涌起一股恶心。
他对着殿外吼道:“李德山,进来!”
李德山拿着拂尘,匆匆进入内殿:“皇上,可是有事?”
皇帝指着龙床:“让人进来,把这些通通拿出去扔掉!”
语罢,他鼻子嗅了嗅:“把香灭了,换点安神香来!”
李德山一一应下。
很快,就有宫女手脚麻利地进来换了床单、锦被,窗户被打开换了风风,又换了安神香燃上。
做完这一切,李德山走了进来:“皇上,郡主的药,已经熬上了。
太医说,郡主今夜在雨中淋了许久,寒气侵入骨髓,需得药浴,逼出寒气。”
药浴?
皇帝看向怀中软得没骨头似的小人儿,蹙眉问:“她还未醒,就这么泡药浴,溺水了怎么办?”
李德山道:“让丹青姑娘守着就好。”
“不行!”皇帝道:“朕要亲自守着!”
一盏茶后,元杳穿着薄薄里衣,被放入泡满药物的浴桶中。
水很热,鼻息间,浮动着浓郁的药香味。
她缓缓睁开眼:“皇上?”
皇帝拿着一卷书,正守在桶边。
也不知是在看书,还是在看人。
见元杳睁眼,他微垂着眸子:“你既知太后可能会为难你,为何还去惠宁宫?”
听到这话时,元杳被烧得脑子还有些迷糊,她反口问:“杳儿今天不去,太后改日就不会为难杳儿吗?”
皇帝:“……”
他道:“你倒是通透。”
元杳整个人泡在药水中,只留出一个小小的脑袋。
她抿着没什么血色的嘴唇,出声道:“杳儿不怕自己难受,却怕太后借机,指使人刁难我爹爹。
所以,今日,杳儿必须听太后的话。”
皇帝闻言,目光如炬:“这么说,今夜,你是故意用的苦肉计,设计太后?”
元杳的骨子里,寒意未散。
对上皇帝的视线,她奶声问:“没错,杳儿就是故意设计太后的,皇上,您会杀了杳儿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