园子里,长久的沉默。
沉默后,是爆发性的掌声:“啪啪啪……”
谢执率先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巴掌都拍红了。
他叼着草,第一次把手搭在云潺肩上,笑声爽朗:“云潺,本世子一直觉得,你就是个弱不拉几的病秧子,只会闷头念书。
没想到,你比本世子想的黑心多了!
你这法子,特别好!本世子特别喜欢!就这么干!”
剃光白晚桃和顾玉茶的头发?
他怎么没想到?!
望着搭在自己肩上的黑手,云潺眉头皱了皱,抿着薄唇:“如此,世子该信我不会去告状了?”
“信啊!”谢执高兴道:“你出了法子,你就是我们同伙,想跑都跑不掉!”
云潺:“……”
他的眸光,又落在元杳头上。
恰好,元杳抬头,和他目光对上。
元杳笑弯了眉眼,奶声夸赞道:“云潺,你真是太聪明了!一个人顶四个!”
剃人头发,这方法,简直不要太好!
不用伤身,却能给那两个千金小姐不小的教训……
完美!
云潺望着元杳,耳尖微红,便垂头拨弄着篓子边缘:“我那儿,有一种墨,作画后,用水洗不掉,只能用特殊药汁清洗。
这种墨汁,甚少有人知晓,不会暴露身份。”
元杳:“?”
居然还有这么厉害的墨?
那,到时候,白晚桃和顾玉茶,只有顶着一头王八了?
怕是得气死,再不敢随便招惹人了?
这法子,绝了!
元杳兴奋道:“别光画王八呀!再画点眉毛胡须什么的,就更完美了!”
云潺轻咳了一声,粉色指尖拢了衣衫,遮住滚烫的脖颈,才冷淡地看向谢执:“世子,晚些可去朝云宫取墨。”
“好!好!”
谢执高兴得难以言喻,重重拍了云潺肩膀两巴掌。
本来,他是担心云潺的。
云潺是楚国的人,平日独立独行的。
而且,云潺除了在学堂念书,以及参加宫宴,甚少接触大齐皇室和其他人。
在这群人里,他唯独愿意多说两句话的,就是元杳……
和他们,显然不是一条心。
谁知道,云潺一开口,就惊着他了。
没想到,云潺这小病秧子,看着病恹恹的,一阵风都能刮倒似的,出的主意,却损到极致!
连林玄都多看了云潺几眼:“云潺,我真想不到,你竟是这样的云潺。”
够腹黑!
够阴损!
怀遥兴奋得双眼放光:“我要去!我去画王八!”
她不但要画王八,还要画乌龟、画蚂蚱……
白晚桃不是嚣张跋扈么?
看她顶着满脸的乌龟蚂蚱,还怎么嚣张起来!
怀柔无奈道:“怀遥,就你这三脚猫的功夫,去了可别把人给吵醒……”
万一被发现了,她跑都跑不了。
堂堂一国公主,被抓着做坏事,多不好啊?
“不会的!”怀遥甩着鞭子,神色张扬地看向元杳:“元小杳,到时候,我们一起去!”
元杳:“?”
大半夜的,跑出宫去干坏事?
九千岁……会允许吗?
虽然,她还真想跟去瞧瞧……
怀柔责备地看了怀遥一眼:“这种事,你们自己去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