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潺接过折扇,换了只手,缓缓扇着扇子。
他明明是在给自己扇风,但,元杳却觉得,她终于凉快了许多。
凉风中,有很浅的药香味……
凉快下来后,回宫的路,似乎就格外地短。
在宫道上分别时,元杳叮嘱道:“云潺,你回朝云宫后,好好休息,晚上,我让暗卫去接你。”
云潺点头。
元杳迈着小短腿,牵了丹青的手,欢快离开。
一回千华宫,元杳就跑进月华殿,扑在书案上。
静儿搬来冰鉴,和丹青低低咬耳朵:“郡主今日,怎的如此爱学习了?”
丹青摇头:“不知。”
她取了些糕点,又备了温水,放在书案边。
静儿轻轻走过去,瞧了一眼:“郡主,你这是在画什么呢?这样子,瞧着好眼熟呢。”
眼熟?
元杳拿着毛笔,抬头问:“静儿,你见过水车吗?”
水车?
静儿恍然,高兴道:“郡主画的这个,可不就是水车嘛!”
“不对。”元杳道:“这不叫水车,这叫风扇。”
风扇?
静儿的笑意转化为好奇:“这不是用来取水的,是用来扇风的吗?”
“聪明!”
元杳完成最后一笔,放下毛笔,把宣纸抓起来,吹了吹未干的墨汁。
这时,丹青也走了过来,低头看了一眼:“郡主是想,把这东西做出来?”
元杳点头:“丹青姐姐,抽空,你把这图案送去工部,让工部的人人瞧瞧。
最好,是找会做吹谷机的工匠瞧瞧。”
吹谷机?
就那种手摇后产生风,将稻米和谷壳分离的农具?
丹青眼睛一亮:“郡主,奴婢回头就去工部一趟。”
元杳笑容灿烂:“嗯嗯!”
傍晚,九千岁回来时,元杳已经洗了香喷喷的,正在院子里陪汤圆玩。
远远的,元杳就欣喜出声:“爹爹!”
九千岁自一片绿意盎然的狗尾巴花丛中走来,把元杳一捞,抱在怀里。
汤圆急得甩尾巴:“嗷嗷……”
吸了一口香香的奶团子,九千岁勾唇问:“傍晚就沐浴,你是打算早睡,还是已经睡醒了?”
元杳乖乖回道:“杳儿睡了一觉。”
九千岁抱了她往回走:“如此,先陪本座用膳。”
元杳甜声应道:“好!”
晚膳的时候,元杳看向九千多:“爹爹,杳儿有件事情,想和爹爹说。”
语罢,她又大又亮的眼睛眨啊眨。
看她这样,九千岁心都都化了。
亲手给元杳盛了汤后,九千岁淡声问:“小杳儿又想做什么坏事了?”
不愧是她的爹爹!
她在想什么,他都知道呀!
元杳把计划,和九千岁说了一遍。
九千岁放下筷子,静静地看着她:“今夜,出宫?”
瞧他这神色,元杳忽然有些心虚。
她鼓着腮帮子,可怜巴巴地看着九千岁:“爹爹,杳儿就是特别好奇,想跟去看看嘛!
爹爹呀,可不可以嘛?”
她特意拖着小奶音,尾音又软又甜。
九千岁叹了口气。
他抬手,放在元杳头顶,声音慵懒又宠溺:“可以。
今日,你就算是想要了本座的命,本座都拿给你。”
“谢谢爹爹!”
元杳开心得跳起来。
她扑进九千岁怀里,蹭啊蹭:“杳儿才不会要爹爹的命!杳儿只想快快长大,早点保护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