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潺眸色微冷。
谢执笑问:“不敢赌?”
云潺抿唇:“赌。”
“行!”
谢执松手,把元杳放在地上。
脚落在地,元杳大口喘气。
她抬袖,闻了闻。
这种青春期的男孩子,身体长得快,新陈代谢也快,出了汗,几天不洗澡,味道好难闻……
臭谢执!
元杳嫌弃极了。
被九千岁熏陶多年,她都变得洁癖了。
她漂亮的新裙子,废了……
元杳叹气。
这时,云潺走了回来。
他走到她面前,薄唇微抿:“我抱你走。”
元杳看着瘦削的云潺:“要不,还是算了?”
云潺这小身板,万一真累出个好歹,她不就成罪魁祸首了?
她又不是没腿,不能自己走……
忽然,脚下一轻。
元杳还未来得及惊呼,人就被云潺抱起来。
云潺蹙着眉,冷清道:“谢小世子,请。”
谢执从墙边折了一根草,含在口中:“在吧。”
于是,路过的宫人们,就瞧见这一幕——
楚国那个病秧秧、半死不活的质子,手里抱着元杳小郡主,眉头轻蹙。
而谢执小世子,则叼着草,优哉游哉地跟在身后……
遇着那些宫人,谢执笑盈盈地问:“云潺皇子威武么?”
宫人们:“……”
威武?
那楚国皇子,脸色苍白如纸,仿佛随时都要咽气……
宫人们昧着良心,夸赞道:“云皇子十分威武霸气!”
“哈哈哈哈……”谢执开心得不行。
半炷香的时间,愣是走出了一炷香。
一炷香后,云潺抱了元杳,来到马场外。
远远的,就见马厩边围了不少人。
马厩依山而建,周围种着高大树木。
九千岁坐在树荫里,手边放着一盏茶。
元杳开口道:“云潺,你先放我下来吧……”
她都不敢看云潺脸色了。
一路来,她真是害怕极了。
她生怕云潺晕过去……
好几次,她提出要自己走,都被云潺否决了。
元杳特别无语。
男孩子的打赌,总是来得莫名其妙!
云潺和谢执打赌,遭殃的却成了她……
云潺一口气抱了元杳,走至马厩外。
围在马厩外的人见到来人,纷纷行礼、打招呼。
元杳瞥了一眼。
在场的,大多是一些世家子弟。
其中,郑亦和也在。
看见元杳,九千岁招手:“小杳儿,过来。”
元杳乖乖走过去:“爹爹。”
九千岁问:“累么?”
元杳摇头:“是云潺抱我过来的,不累……”
云潺?
九千岁掀起眸子,朝云潺看来。
云潺站在阳光下,脸色苍白,额头和鼻尖渗出一层薄薄汗珠,粒粒晶莹……
一旁,谢执大步走过来,笑道:“千岁恕罪,是我与云潺打了个赌。
云潺接受了,所以由他抱小杳儿过来。”
九千岁眸色淡淡:“赌什么?”
对啊,赌什么?
元杳朝谢执看去。
谢执笑盈盈道:“云潺,本世子方才说,许你一样东西。
你既真的把小杳儿送到了,本世子也该兑现承诺了。”
说着,他伸手,在怀里掏了掏。
云潺见状,抿了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