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纠缠在一处。
元杳望着云潺,给他使眼色,冲他摇头——
云潺,别开口……
于云潺而言,入赘,就相当于变相囚禁在大齐……
别人可以开玩笑,说入赘千华宫。
但,云潺不可以!
当年,他可是以质子的身份入的大齐。
质子,再入赘,他会沦为天下人的笑柄……
元杳都快急死了。
“够了!”
九千岁冰冷的声音终于响起。
顿时,元杳松了一口气。
九千岁扫了一眼云潺,再看向楚国使臣时,冷冷道:“元杳,是本座的女儿。
本座不让她出嫁,她就谁也不嫁!
她才及笄,十五岁的年华,谈婚论嫁太早了!
提亲一事,不许再提!”
楚国使臣和东夜使臣,自讨了个没趣,全都悻悻地坐回案席上去。
九千岁目光落在楚国使臣处:“本座早就知晓,云潺在楚国不受宠,未曾想,你们楚国,竟轻贱他至此!
云潺皇子,好歹也是我大齐国学院的学子。
你们这般轻贱他,是在打大齐国学院的脸?
还是说,你们在打本座的脸?”
楚国使臣:“……”
一群人,被骂得面红耳赤,根本没有还口的能力和勇气。
九千岁开了口,谁还敢提元杳的亲事?
皇帝讪讪摆手:“都坐,都坐……”
皇后侧头,对一旁候着的宫人叮嘱了两句。
很快,悦耳的丝竹声,响彻御花园。
皇帝对元杳道:“先落座吧。”
元杳点点头。
“元杳……”皇帝叫住她。
元杳转身:“皇上,还有事么?”
皇帝瘦得眼窝凹陷的双眼,凝视着她:“朕听闻,你有心上人了?那个人,是谁?”
丝竹声有些吵,元杳愣了一瞬。
而后,她屈膝道:“皇上,这件事,是杳儿的私事。
眼下,还不是说出来的时候。”
皇帝沉默了一瞬,摆手:“去找你爹爹吧。”
元杳点点头,回了九千岁身边:“爹爹。”
九千岁抬眸打量她:“皇上和你说什么了?”
元杳乖巧地坐下,才回答道:“皇上问杳儿有没有心上人,还问,那个人是谁。”
心上人?
九千岁嗤了一声:“关他什么事?你别理他!”
乱点鸳鸯谱的狗皇帝!
元杳乖乖应道:“杳儿明白。”
她话音刚落,就见皇帝举起了杯子,向某处看去。
那儿,正坐着一身青绿色衣裙的姜兰玥。
元杳眼皮跳了跳。
那边,皇帝就开了口:“云潺今年,已经年满十八了吧?”
场面,再一次安静。
云潺站起身,行了个礼,冷淡道:“回皇上,是的。”
“好,很好……”皇帝哑声道:“云潺皇子已成年,又是朕看着长大的。
这些年,你虽身子不好,却也洁身自好。
千华宫,你是入赘不成了。
朕有个兰玥公主,与你年岁相仿……
朕若把兰玥许配给你做妻,大齐楚国联姻、永结秦晋之好,你可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