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听着,敢怒不敢言。
这时,一道气喘吁吁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我家郡主没有疯!”
永和郡王转身。
在不远处,站着一个十六七岁的宫女。
宫女眼睛红肿,鞋底脏了,头发也有些乱,甚至,脸色发白。
可是,她无所畏惧地站在那儿,不卑不亢地和永和郡王对视。
昨日,还在城外,谢执就让阿若下了马。
能证明她身份的令牌,忘在了马车上,银子,也在马上颠掉了……
暗卫,全部在宫中,又联系不上。
阿若在城门外徘徊了一整天,幸好,今晨天未亮时,换班的守卫,认出了她。
那守卫请她吃了碗馄饨,又为她拦了辆马车,送她进城……
望着阿若,永和郡王冷笑了一声:“你这小宫女,是千华宫的人?
你家主子都死了,你还敢在本郡王面前放肆?
谁给你的胆量?
告诉你,皇上驾崩了,九千岁也死了。
属于九千岁的时代,已经过去了!
以后,你们千华宫的人,最好夹着尾巴做人!”
说着,永和郡王走至阿若身旁,挺着大肚子,露出一丝猥琐冷笑:“你这小宫女,容貌长得不差。
可惜,明珠暗投……”
说着,就要上手。
阿若咬唇,沉下脸色。
这时,一阵马蹄声响起。
永和郡王还未抬头,手就被一条长鞭卷住。
一道清脆的声音呵斥道:“找死?”
一阵天旋地转,永和郡王就感觉自己浑身跟散架了似的疼。
他倒吸了一口凉气,眼冒金星地抬头去看伤他的人。
阿若转身,含泪的眼,露出一丝欣喜:“怀遥公主!”
怀遥一身纯黑,浑身上下唯一的红,就是暗红色的鞭子……
她风尘仆仆,鞭子略微有些毛躁,脸色,也有些疲惫。
跳下马背,怀遥拧眉,冷声问:“阿若,元小杳呢?”
阿若屈膝行了个礼,才含泪道:“郡主担心千岁,先行赶回宫了,没来得及带上奴婢。
公主,我家千岁……陪皇上去了……”
怀遥顿时就红了眼眶:“我在来的路上,已经听说了……”
阿若擦拭了眼角:“公主殿下,节哀。”
怀遥握紧鞭子,深吸了一口气,转头看向地上的永和郡王:“睁大你的狗眼,竖起你的耳朵,给本公主听好看好!
我父皇驾崩了,九千岁薨逝了,但,元杳也是有人护着的!
没了我父皇和九千岁,元杳照样可以在大齐横着走!
倒是你,国丧期间,竟在宫门口耍威风、调戏女子……
来人,送这位郡王去大理寺!”
大理寺?
永和郡王蓦然瞪大眼:“谁敢?”
怀遥看都未看他:“元小杳因为身份,有所顾忌,不好对你动手,但本公主可不怕你!
来人,把他带到大理寺收押!
除了太子殿下、本公主和元杳郡主,谁也不准提他出来!”
怀遥翻身上马,伸手,把阿若拽上马背:“走!本公主这就带你去见你家郡主!”
阿若紧紧抓着怀遥衣角,含泪道:“阿若谢过公主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