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九千岁的声音,元杳脸一热。
她红着脸从云潺怀里退出来。
云潺见状,清浅一笑。
他越是淡定,元杳脸就越红。
元杳拢了斗篷,朝九千岁的方向转过身,理不直气也壮地转移话题:“方才,是谁推的我?”
九千岁身旁,破月的脚往后收了收。
元杳:“?”
她就知道!
向来,只有破月才会如此胆大包天!
而且,他可能存着报复她的心思。
至于是报复什么,她也不清楚……
元杳清了嗓子,继续道:“这里这么多树桩、石头,万一我摔着了,毁了容可怎么办?
幸好,云潺接住了我。”
她不是主动要扑入云潺的。
她是被迫的。
嗯!
这般,爹爹就不会怪她有了心上人忘了爹爹吧?
元杳小心看向九千岁。
九千岁脾了她一眼,看向云潺,冷冷道:“我累了。”
云潺恭恭敬敬道:“我已备好客栈,千岁一路辛苦,不妨先去休息?”
“嗯。”九千岁从鼻孔里哼了一声。
云潺有些忐忑。
他招手,让人把马车赶过来。
九千岁上了马车,云潺抬起手,准备扶了元杳上去。
元杳一手拎了裙角,正要把手搭上云潺手心呢,一只纤长细腻的手就从马车内伸出来:“小杳儿。”
元杳朝云潺吐舌,手一转,搭上了九千岁的手心。
九千岁手上一用力,就把人给拉入了马车。
马车内,早准备了茶炉、手炉等……
九千岁斗篷一摘,坐在垫了厚厚羊绒垫子的凳子上,微垂着眼眸。
元杳乖巧地倒了一杯水,双手递过去:“爹爹,请喝茶。”
她的手有点儿抖。
九千岁掀起眼皮:“小杳儿,你在抖什么?”
元杳举着茶杯,如实回答道:“杳儿怕爹爹生气。”
九千岁接了茶杯,勾起的唇角,笑意有些凉:“爹爹是挺不高兴的。”
啊?
真生气啦?
元杳睁大黑亮的眼睛,撒娇道:“虽然杳儿不知做错了什么,才惹了爹爹不高兴,但,杳儿还是要和爹爹认个错。
爹爹,你就不要生杳儿的气了嘛,好不好?
杳儿若是做错了什么,爹爹一定要告诉杳儿,杳儿会改正的。”
说着,她扯了他的衣袖,晃呀晃。
茶盏中的水,都快被她晃出来了……
九千岁故意板着脸,片刻后,才冷冷道:“本座含辛茹苦养大的女儿,真是便宜了云潺那臭小子!”
元杳:“???”
原来,爹爹是在不高兴这个?
元杳哭笑不得。
是不是,每个父亲在得知女儿谈恋爱后,都有这种自己种的白菜被猪拱了的感觉呀?
元杳坐在九千岁脚边的软垫上,乖乖地把头伏在九千岁膝头,软声道:“爹爹若是舍不得杳儿,就留下杳儿自己走,好不好?
在宫中的那些年,爹爹总是忙于政事,杳儿都还没和爹爹待够……
如今,爹爹好不容易自由了,杳儿想多陪陪爹爹、孝敬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