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潺弯眸,抬手,用指腹温柔地帮她拭去水渍。
“啧……”
姜承琰看不过眼,嫌弃道:“你们俩,真是走哪儿都不忘记腻歪!看着扎眼。
元小杳,你自己没长手么?
喝了水,自己不会擦啊?”
他那三个月的女儿,喝了奶都知道挥舞着小手,自己擦嘴巴……
元杳眨眼:“承琰,你和知蘅嫂嫂,难道就没有亲密的时候吗?”
夫妻之间,牵牵小手、擦擦嘴巴什么的,不是很正常和自然的事吗?
姜承琰闻言,顿时脸色泛红:“朕乃一国皇帝,怎能整日把心思放在和女子亲亲我我上?”
意思是没有?
元杳咋舌,谆谆道:“承琰,这可不行呀!
在朝上,你是皇帝没错,可去了知蘅嫂嫂那儿,你就是她的夫君。
身为夫君,你应该对她温柔、亲近、体贴一些!”
姜承琰被她说得越发脸红,胡乱地应道:“再说吧!”
咦……
元杳拿怀疑的眼神盯他。
姜承琰挥袖:“别这样看我!”
语气竟有些恼羞成怒。
“咳……”林玄在一旁提醒:“皇上,注意仪态。”
周围,可是有人看着呢。
姜承琰这才调整了站姿,板着一张脸,又恢复了往日高冷、沉稳的皇帝仪态。
元杳看得啧啧称奇。
姜承琰板着脸,看了看元杳,又看了看谢执,问:“你们……”
“我和元小杳和好了。”谢执笑着回道。
和好?
姜承琰心中讶然,面上不动声色。
一旁,云潺抬眸,深深地看了谢执一眼。
而林玄,则是面色复杂地看着谢执,逐渐皱起了眉头。
“都瞧着我做什么?”谢执忽然莞尔:“难不成,我脸上长了朵花不成?”
“没有。”姜承琰微抿了唇,回道:“今夜的二哥,瞧着格外丰神俊朗,引人注目。
很久没瞧见你这样了,就忍不住多看几眼。”
谢执灿然:“在军中时,时常忙得不修边幅,难得参加京中活动,故而,今夜稍加收拾了一下。”
说话间,目不斜视。
姜承琰心中叹息。
说好的和好呢?
罢了。
强求不得。
姜承琰道:“我们难得一聚,在宫中又多有不便,就着人在塔楼备了酒菜。
距离游园结束,还有一个半时辰。
不如,去塔楼小坐片刻?”
塔楼?
元杳问:“是当年的那个塔楼吗?”
姜承琰点头。
塔楼,是国学院最高的楼阁。
在那里,她曾同谢执、姜承琰和林玄一起经历生死。
那年,叛军攻入国学院,烧杀肆虐,试图屠尽国学院,想杀光大齐最优秀学子、毁掉大齐未来。
那时,她同姜承琰、林玄还处于小屁孩闹别扭、互相嫌弃对方的幼稚阶段。
可,那日,面对万分的凶险,谢执和林玄拎上练武的木剑,毅然决然站出来,用小小的身体引开叛军。
连看她不顺眼的姜承琰,也拿小小的身体护了她。
他们的纯粹友情,从那日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