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傅熟练的开工,汤锅和食材在案板上摆的整整齐齐,在那双苍老却很稳的大手下逐渐化为令人食指大动的美食。
凌白和老师傅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绘梨衣则坐在那里,大眼睛一眨一眨的,像是一名安静的听众。
“真是个乖巧的女孩子。”
老师傅不禁夸赞:“来,尝尝吧。”
热气腾腾的两碗拉面摆在凌白和绘梨衣面前,切片的叉烧排放的整整齐齐,每片大小厚度并无二致,老师傅的刀工可见一斑。
绘梨衣接过筷子前,还在小本本上写到:“我开动了。”
老师傅的目光略微有些惋惜,这么乖巧漂亮的女孩儿居然是个哑巴。
他又取出一个小碟子,里面切了一些蟹柳,“算是送你们的。”
“谢谢老师傅。”
绘梨衣举起了小本本。
一时间上杉越有些恍惚,如果自己也有儿女的话,能像长成他们这样就好了。
可他不能,皇的血统就是个错误,既是神赐予蛇岐八家的权柄,又是神对蛇岐八家的诅咒,不该存在这个世间。
就让自己作为这世间最后一个皇,静静的老死吧,虽然他好像感觉眼前这个少年与自己的血统产生了共鸣。
老师傅望着那对逐渐走远的两人,默默的开始整理屋台车,天这么冷,这个时间点应该也不会有人再来吃拉面了。
今天的生意就做到这里吧。
凌白在路上询问了绘梨衣,现在要不要回家,然而得到的回应却是“出来一次很难,想再玩一会儿。”
……
晚风吹动着男子的衣袍,他身穿云中绝间姬的戏服,流袖舞动,上面的云彩也像是在升腾。
整条路都静悄悄的,在两侧街道零零散散的霓虹灯照耀下,男子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寂寥的氛围将远处的喧嚣都排斥在外。
他手持樱红色的长刀,一张带着女性柔美的脸庞上神情肃穆,龙王、或者说是风间琉璃,他是来这里拦路的。
并非是听从王将的安排,他从来都不是一个服从的人,今晚他完全没打算按照计划走。
黑夜中睁开了一双刺目的黄金瞳,无形的威严如同阴影一般蔓延开来,充塞了整条街道。
他的血液开始沸腾,肌体力量成几何的提升。
他从不妄自菲薄,也绝不轻视自己的对手。
那个青年曾以君王领域将完整状态的哥哥压制,他必须严阵以待。
时间一秒一秒流逝,突然间风间琉璃的目光一凝,注视着远处的昏暗。
没有什么铺天盖地的威严,但那远处袭来的像是狂暴的青色海啸,如同一只太古巨兽在街道上行走!
“猛鬼众的龙王,你可以叫我风间琉璃,很荣幸见到你,初代皇凌君。”
风间琉璃行了个古和氏女性礼节,在两侧霓虹灯的照耀下,仿佛这里是他的舞台,戏子已经登台演出。
路上稀少的行人很多也都驻足看向风间琉璃,因为他实在是太美了,作为一个男人,他美的比女人还妖娆。
许多人以为这是在拍戏,甚至有人还拿出手机想要拍个照,但风间琉璃扭头朝那位女子露出清爽的微笑:“这位小姐,今天不接受拍照哦。”
他的微笑和话语仿佛有魔力般,那个年轻的女大学生俏脸通红,收起手机低下头去,像是个做错事的小学生。
其他人也收起了拍照的想法,只是看向那两个对峙的人。
“说还是打,换个地方,这里不合适。”
凌白瞥了一眼路边越来越多驻足的人群,风间琉璃实在是太显眼了,他让上杉绘梨衣待在原地,自己用蛇岐八家给他的手机向源稚生发了一条消息。
我临时有事,找几个人接你妹妹。
源稚生的回复只有三个字,一分钟。
这就是日本的隐皇,蛇岐八家。
“愿随君意。”
风间琉璃颔首,似乎无视了凌白的敌意。
凌白当然对风间琉璃有敌意,这个源稚女分裂出来的二号人格一点都不简单。
“看来蛇岐八家已经告诉过你猛鬼众了,可凌君不必对我有这么大敌意,猛鬼众是猛鬼众,王将是王将,我是我。”
两人并肩而行,看似一对多年的友人在阔谈,但与他们擦身而过的人却不会想到这其中暗藏的杀机。
“在我看来你们都一样。”
“猛鬼众的大多数人不过是想争取一个活下去的权利,我们不像哥哥,血统稳定,生来就在阳光下,不,作为皇和天照命,他就是太阳。”
闻言,凌白看向风间琉璃,对方回头与他对视,眸子中的认真不像是在说谎,风间琉璃的五官确实和源稚生非常相似,只不过源稚生给人的感觉只是阴柔,风间琉璃则是如女性般的柔美。
“你哥哥可从来没有提起过你。”
风间琉璃脸上带着嘲讽的笑,“对于被称作是天照命的哥哥来说,大概是不屑于提起我的吧,他是高高在上的皇,而他的弟弟则是卑贱的鬼。”
“所以呢,那位王将派你过来只是为了与我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