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勋官骑都尉、开国男爵位,已是从五品上,比徐齐霖现在的职官还要高一级。
显然,在这场谋刺的大事件中,应该是只有徐齐霖得到了好处。这就有些显眼了,尽管圣旨中没有具体的描述,但却挡不住人们的猜测和臆想。
最重要的便是徐齐霖的年龄,只有十二岁,却已是五品官阶,且在数月前还是白身。到底有何功劳,有何贡献,会得陛下青睐,不断擢升如坐火箭。
这也难怪,除了马周等少数人,对徐齐霖了解甚深的并不多。他的很多谏议也都没有公开,李二陛下也是要等待合适的实施的时机。
若是徐齐霖现在立身朝堂,难免因此而遭到非议,李二陛下也会面临某些正直大臣的劝谏和阻挠。
但他现在是大盈库丞,隶属内侍省,是李二陛下的近侍机构,管理的也是宫廷内部事务,与外廷关系不大,也就基本杜绝了朝堂诸臣的非议或反对。
从这方面讲,李二陛下还算够意思,既给徐齐霖晋升官阶,也给他挡了很多的麻烦和掣肘。
名义上的上司是内侍省,但却不管徐齐霖如何折腾,他实际上是归李二陛下直接管辖,这就显得很特殊,也给了他最大的方便。
在徐齐霖看来,不过早地涉足朝堂,便省了很多勾心斗角,省了很多不必要的迎来送往;比较特殊独立的机构和官职,也更能让他灵活发挥,尽情施展。
挺好,这样挺好滴!
半躺在沙发上,享受着久违的周到细心的侍候,徐齐霖浑身舒坦。
“听管家讲,魏王派人来过好几回,也不知找阿郎何事?”斯嘉丽把苹果切成小块,用牙签扎着,喂到徐齐霖嘴里。
“可能是铅活字造好了吧?”徐齐霖咀嚼着,有些含糊不清地说道:“直接送到大盈库就行了,还要借机和我见面叙谈不成?”
斯嘉丽说道:“大盈库的官儿也来过,却是阿郎刚走的那几天。”
徐齐霖点了点头,到达九成宫后,他便以书信通知了自己的去向,并交代了诸般事项。既然知道自己在伴驾,大盈库自然不会再来府上找他了。
而且,很多事情管家已向他做了汇报,可斯嘉丽多日不见,愿意多说说话,他也不想扫兴。
“小娘子派人回来,请郑家娘子和阿珂姑娘去庄上教习琴技。”斯嘉丽继续汇报道:“管家昨天派人把她们送去庄上了。”
徐齐霖无奈地笑了笑,看来小妹在庄子上住得挺好,短时间内是不打算回来了。
“依依姐昨天来过。”斯嘉丽有些不太自然地看了徐齐霖一眼,说话的语气也有变化,“倒也没什么事情,只说是城外的铺子已经建好,阿郎答应过的,会卖给倚春院一所。”
“嗯,倒是有这回事。”徐齐霖沉吟了一下,说道:“等咱自家的铺子定下来,再派人通知倚春院,让他们派人来挑选吧!”
正说着话,下人前来通传,魏王府的人奉命而来,正在厅堂等候。
这个四胖子,倒是盯得紧,打扰老子给自己放的一天假。
徐齐霖心中不悦,但为了铅活字,也为了不得罪四胖子,还是起身到厅堂会客。
魏王府来人说话行事很客气,转达了四胖子相请之意,还透露了铅活字已经造好的消息。
怕老子不去嘛?徐齐霖暗自腹诽,可为了铅活字,还是答应会去魏王府。
尽管徐齐霖决定帮李四胖一把,也只是出于对李承乾的失望,对李治的厌恶,并不会堂而皇之地成为李四胖的拥趸,明确地站位。
如果李四胖是那块料儿,能听进去良言相劝,那自然是千好万好。可若是他还如历史上那样,徐齐霖自然不想给自己打上魏王系的烙印。
所以,若即若离,适当亲近,保持这样的态度就可以了。李二陛下还在,徐齐霖也不必费心寻另外的大粗腿。
换句话说,管他什么太子、亲王,只要忠于李二陛下,就没毛病。李二陛下也不希望别人惦记着换老板的事情,更不希望臣工三心二意。
简单收拾了一下,徐齐霖便带上伍菘等人,前往魏王府。
得到下人回报,李四胖挺得意,一请就来,说明他有面子。否则,在李恪、李愔面前,多打脸。
“待徐齐霖到了,还要四皇兄居中说和。”李愔听到消息,向李泰拱手道:“我着实不知那醉宵楼是他的产业,也不知他与和顺郡王在议事。”
李恪有些惊讶地看了李愔一眼,心想:我这六弟一向很混账,怎地挨了打,却不思报复,还要向一个小小的五品官低头认错。
李愔注意到了哥哥李恪的眼神,苦笑了一下,解释道:“徐齐霖深得父皇青睐信重,我又不为父皇所喜,若是他向父皇告状,我怕是又要受到责罚。”
这话听起来好象有道理,但李恪却品出不同的意味。李愔要是怕责罚,怎么不早改改臭毛病,唯独到了徐齐霖这里,却又担心害怕了?
难道徐齐霖真的深得父皇信重,还是其姐徐充容深爱宠幸,能吹枕边风?
李四胖却没有多想,笑着说道:“我与徐齐霖还算和睦,说和是没有问题的。六弟虽然鲁莽了些,但到底是皇子身份,徐齐霖还能不依不饶?”
李愔赶忙拱手致谢,“那就多谢四皇兄了。”
李恪笑而不语,心里却更加疑惑,不明白李泰为何也对徐齐霖颇为看重。听说话的意思,这徐齐霖并不是广为交结,李泰似乎为此而感到自豪呢!
李四胖摆了摆手,示意李愔不必多礼,说道:“此番突厥余孽竟敢谋刺父皇,真是丧心病狂。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我看,日后你我也要多加注意,少与那些白眼狼交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