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窸窸窣窣之后,子午又跑了出来:“师傅,可以了。”
壮汉咳嗽了一声,面无表情地进去了。
当他看见床边那带着血迹的破布和伤药,怒气像突然泄洪的堤坝,消散得迅速。
伯沓跟在他身后,看不出表情。
“可就算她受伤了,你也不能就这样把她带上山来啊,你这样要是被刑罚长老知道了该怎么办?”壮汉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
“这事是我造成的,我总不能丢下她不管,有什么刑罚,我受着就是了。”还有半句话子午没说,他决定要对床上那姑娘负责,如果她愿意的话。
那壮汉,不,是子午的师傅,海茨,他完全没察觉到子午的异常,还在琢磨着该怎么让自己的得意弟子免遭处罚。
可伯沓却看出了自己弟弟此时的心思,两人自出生就一直在一起,又是双生,对方有什么想法,稍加推敲便可得知。
可现下海茨在这里,他不好点明。
“妖女果然有本事!”伯沓恨恨的想,可他现在却不能拿她如何,更不能让子午替他承受这本该由他来承受的责罚。
“师傅,这事和子午没多大关系,是这女人突然闯进了我们练武的所在,我担心她居心不良便提剑刺伤了她。子午的性格,你也知道的,最是善良。他怎么可能放任受伤的她独自在山上。”
“于心不忍之下,子午才把这女人带了回来。这件事情起因是因为我。所以师傅,要是有什么责罚,我一并承担。子午身子弱,受不得刑罚。”
伯沓跪在了海茨面前,那架势,像是海茨不答应,她就不起来一般。
“别跪着了,我知道该怎么处理。”海茨有些头疼。
他看了看躺在床上的白絮,以及自己面前这两个弟子,长叹一声离开了。
子午搀起伯沓,却发现没有凳子可坐。
“那姑娘还在休息,我们出去说吧。”子午提议道。
伯沓瞥了一眼白絮,没吭声,率先走了出去。
子午顺着伯沓的目光看见了睡得安详的白絮,放心离开。
两人在屋外似乎因为某件事发生了争执,争论声虽然刻意压低,却仍然传到了屋内。
白絮因此嘴角勾起,心情大好。
争论声停止之后,子午带着失望回到了屋内,重新给白絮上药包扎。
然后就靠坐在床旁发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晚饭时子午结束了神游模式,出门替白絮端了一碗粥回来。
可惜,没有叫醒白絮。
不想浪费粮食,子午只得自己又把那碗粥给喝了。
到了晚间,子午向白絮道了声好梦,就出去了,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只在天彻底亮后才带着满身的晨露回来,再次替白絮换药。
如此过了三天,白絮的伤口已经结痂,能够自己下地,并做一些动作不大,诸如自己吃饭洗漱之类的事情了。
而伯沓,自那天和子午争吵之后,就再没见到他了。
为了方便,子午在第二天,就搬来了一张简单的方桌,摆放在进门不远处,此时白絮正和他一起坐在桌旁吃着早饭。
“子午!子午!”海茨的声音远远传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