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平不陂,无往不复。艰贞,无咎。勿恤,其孚,于食有福。”
本段里的“无平不陂,无往不复”虽是直觉的经验所得,但已上升到理性思维,也是一种辩证思维。既然事物是在相互转化,是一种普片的规律。规律是不以人的意志所转移,但人不是被动的听之任之。人能认识规律,而顺应规律,这就要发挥人的主观能动性,既要坚守一种处世的原则。由此作者引申出要表述的思想。即“有孚”理念。既然“没有只有平地,而不见陡坡的;也没有只出去,而不复返的。”那么就应“坚守正道,无需忧虑,灾难自然克服。这正是有了爱,才会享有幸福(艰贞,无咎。勿恤,其孚,于食有福)。”
这就是说,人生不是一帆风顺的,既然事物会相互转化,那么如何面对人生的艰难困苦呢?作者提出了一个普世的准则,还称是一种救世良策。即人与人之间应有爱。这是作者建构的普世道德准则。作者并没有向神秘与迷信的神道上求寄托,求安慰。这正是理性的思维,这理性的思维是人类文明史上最早开启在古老的东方。“没有只有平地,而不见陡坡的;也没有只出去,而不复返的。在艰难困苦中,坚守正道,无需忧虑,灾难自然克服。这正是有了爱,才会享有幸福。”这理性的语言及智慧的思想,即使今天也很有现实意义,她像是指路明灯,引导着人生走向光明的未来。
“翩翩,不富以其邻,不戒以孚。”
本段还是进一步论述“由小到大”应遵循的原则。
“翩翩”:本义指轻快飞舞的样子或风度优美。这里是指自由交往之意。“邻”:指国与国,即诸侯国之间的相邻。这是指“自由交往,即使未能给予相邻以富裕,但相邻之间没有戒心,正是有了爱作为根本。”
“帝乙归妹,以祉,元吉。城复于隍,勿用师,自邑告命,贞吝。”
“帝乙”:商王帝乙。“归妹”:嫁妹。“祉”:福祉。“复”:翻倒。“隍”:城壕。“邑”:都城。“告命”:命令。
本段内容分两层意思,第一是引典,即引用历史典故来说明事理。而后面的内容是乘前面内容所引发出的道理。“帝乙归妹”:是历史事件,据史学家考证,商王帝乙将女儿嫁给了姬昌(后称文王)。这里是作者将历史上发生过的商与周族的联姻事件引用以说明事理。商王朝以和亲的手段缓解新兴起来的对自己有着威胁的势力。这也说明殷商王朝已到了不堪一击的地步,只有采取和亲的手段了。殷纣末期,西邻周族日益强大起来,对商王朝构成了严重的威胁,商王帝乙就把女儿嫁给周族首领姬昌,以缓和冲突。也确实延缓了周人的东征,一时带来了和平的局面。“帝乙归妹“的结果是“以祉元吉”。前一段的意思是“商帝乙把女儿嫁给周文王,以此得到福祉,这是十分吉祥的事情。”“归”:女子出嫁。确实文王时期没有出兵消灭商王朝。前面“屯”里已讲过以“婚媾”作为巩固建侯立国的策略。而本篇是以引典来说明“由小到大”的发展,联姻不失为一种有效的策略。帝乙嫁女给姬昌,姬昌活着的时候,却没有推翻商王朝。但和亲无法保证长远不发生战争,姬昌死后,其儿子武王毅然出兵消灭了殷纣王朝。以“周”替代了“商”。完成了中国历史上有史纪录的第一次武力夺取天下的先例。而这里在于作者看来,诸侯间的联姻,也是“由小到大”发展的一种条件。联姻是为“泰,小往大来”创造的有利条件。而下半句的内容则是从相反的一面来阐述和亲也会向不利一面转化的道理。这是运用对比的手法来说明道理,让君子明白联姻后应注意的事情。
“城复于隍”:城墙倒在城壕里。这是比喻没了设防,放松了警备。
“勿用师,自邑告命,贞吝。”这是说“也不再加强军备,这命令来自都城,其结果就出现了危险。”
从城墙倒了,也没有了军备,其结果就出现了危险。“贞吝”:就是指后来发生了危险。这是承上意,提醒君子时刻要有忧患意识,居安思危。不要以为“帝乙归妹”,就可天下太平了,就放松了自身的战备警惕。作者用城墙倒了来比喻没有了军事上的依靠和保障,又“勿用师”,即不做战备了,那么后果不就有了危险。这里就是映射商朝失败的历史教训。
《周易》作者是从正反两个方面来阐述“小往大来”的利弊关系。这最后一段也是设下伏笔,就是“泰”转化为“否”的开始。本篇讲述了一个哲学道理,即事物向好与坏上的转化道理。如何向好的一面,或是向坏的一面转化,《周易》里的“泰”与“否”两文讲的很有道理。《周易》里的“泰”、“否”两文章所讲的道理,既不是现在哲学上的矛盾对立统一规律,也不是庸俗循环论。这里既没有达到否定之否定的理论高度,也没上升到“循环论”。从“泰”、“否”内容来看,是不同于后封建社会时期里发展出的那些阴阳五行的阳盛阴衰,或阴盛阳衰循环世界的认识模式。后封建社会时期里总结出的“泰极否来”或“否极泰来”式的认识观,是一种庸俗循环论。不是否定之否定,而是事物原先上的循环。后封建社会时期里的阴阳五行,八卦太极成为中国人认识这个世界的方**。中国人的思维也从此陷入到阴阳八卦太极循环无端的怪圈里。这正是专制社会里需要的诡辩,而扼杀了辩证。
《周易》里论述的事理是符合逻辑的,是理性的思维。本篇里的“无平不陂,无往不复”,“小往大来”。体现了逻辑关系,说明小往大来正是诸多因中之果。不同于后封建社会(帝制时期)里所认为的冥冥之中的注定,或循环式里的必定盛极必衰,衰极必盛的认识观。后封建社会里的“泰极否来”观,正是从天道观中比类联想到社会中,同样也就认为王朝的更替是正常的一种循环,包括“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的观念,都是循环论的认识观。由此也就不再从根本上去思考,探讨国家长治久安的一种政治体制,也就不可能产生出民主制度来。也许中国已然是皇帝的天下,依然是循环式的认识着这个世界,百姓依然是帝王家天下里的奴隶。
总之,《周易》里的“泰”与“否”是作者从正反两个方面来讲述事物的转变因素,而不是“泰极否来”如环无端的庸俗循环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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