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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传》与《周易》(三十五)(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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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之曰:详此卦,明晚当有女子拆花,园丁不知而逐之,女子失惊坠地,遂伤其股。右兑金为体,离火克之,互中巽木,复三起离火,则克体之卦气盛。兑为少女,因知女子之初伤,而互中巽木,又逢乾金兑金克之,则巽木被伤,而巽为股,故有伤股之应,幸变为艮土,兑金得生,知女子但被伤,而不至凶色也。”

邵雍这一卦例,就是按年月日时换算成“数”而起出的卦。“辰年十二月十七日申时”,康节偶然观梅花见二雀争枝而坠地上,就以此时间起了一卦看看会发生什么事情。年是辰年,“辰”是在地支中排第五位,也就取“五”数了,十二月就取“十二”数字了,十七日就取“十七”数字了。申时里的申在地支里排第九位,九就是“申”的数了。如何把这些数加除得出某一卦呢?年、月、日之数相加除八,余数是几,转换成“八卦”中的某卦,是为“六十四卦”里的某一卦的上卦。如《观梅占》里的年月时三数相加除八余二,二是“兑”卦。《梅花易数》开篇第一卷讲的是“周易卦数”,“乾一、兑二、离三、震四、巽五、坎六、艮七、坤八”,这分明是筮术上的“八卦”,把“八卦”配上数,至于这“八卦”配上数序,就认为以数起卦,得出八卦中某一卦,得出八卦里的两个卦时,就得出六十四卦中某一卦了,得出某一卦就以为可得到某事的吉凶祸福的天机了。这不过都是人为的游戏而已,并且又是八卦纳甲筮法之后增添的说法,而邵雍却以《周易》称之(当然邵雍不知《周易》一书与“八卦”卜筮的各自流源。)认为是《周易》卦数,而以为这些数就能通神了。

这些“八卦”配数目,是邵雍认为的先天八卦数(先天与后天八卦图式排次,是八卦卦学上的说法及不同认为而已,均是无稽之谈)。有人会问那没有余数怎么办?自然算卦的都考虑了进去,自有一套规定。知道了上卦的来历,那么下卦是年月日之数再加时辰之数,总数除以八,看余数定“八卦”。简单的说用年月日时起卦,求一卦中的上卦,不加时辰数。求一卦中的下卦得加上时辰数都除八看余数是几,套到“八卦”中,就行了。现在还有算卦者以时间起卦的。用“数”起卦不同用三个铜钱摇卦那样,规定同时出现三个背面或同时出现三个正面时分老阴或老阳。凡老阴或老阳爻得变爻画,就出现了变卦一说。而以数起卦,为解决变卦,就规定“爻除六”。具体是年月日时数相加总数除以六,看余数定动爻。如《观梅占》里是“四十三数,以六除,六七除四十二,余一为动爻,是为泽火革。初爻变咸,互见乾巽”,这变卦也得出了。

邵雍用观梅的当时的年、月、日、时之数起出《革》变《咸》卦。从卦中看出“天机”是“明晚当有女子拆花,园丁不知而逐之,女子失惊坠地,遂伤其股。”

这是从卦中断出要发生的事情,他是如何从卦中看出的呢?邵康节没有保密,邵雍说出了解卦的方法,即得“天机”方法。

“右《兑》金为体,《离》火克之。互中《巽》木,复三起《离》火,则克体之卦气盛。”

邵雍论卦是看体用关系,这则卦例并没涉及世应说法,而看重的是体用。算卦也是与时俱进,紧跟思想界上的认识。

《梅花易数》占卜总诀里说:“大抵占卜之法,成卦之后先看《周易》爻辞(邵氏满脑代是把《周易》看为算卦书),以断吉凶……次看卦之体用,以论五行生克。体用即动静之说。体为主,用为事。应用生体及比和,则吉,体生用及克体,则不吉。”

算卦学本是没有道理之学,如何说都可以。张三说世应比和则吉,李四说旺相则吉,刘五说体用比和则吉,谁说什么都可以,没有什么对于不对之根本,因算卦本身是虚妄的一套东西。

这《观梅占》按邵雍说法就是克体之卦了,因《革》卦的外卦是《兑》金,为“体”。而内卦是《离》卦,为用,《离》为火。“体”卦的金被“用”卦的火克之,是克体之卦。按“占卜总诀”之说,占出此卦,自然是不吉之卦了。互卦中又是《巽》木,木能生火,自然是“则克体之卦气盛”了。这已然是通过一卦中的“八卦”取象,并结合五行生克来比类推断。这种推断实则是牵强附会,把现实中的人事,想通过一套卦式推断出将要发生的事情来,岂不是痴人说梦,因两者本是风马牛不相及。

我们接着分析:“《兑》为少女,因知女子之被伤,而互中《巽》木,又逢《乾》金兑金克之,则《巽》木被伤,而《巽》为股,故有伤股之应。”

明白了吧,邵雍没有保密,为何能断出女子伤了大腿,原是这样取象比类出来的。这种得来实在没有什么深奥与神秘呀!人人都能学会,人人都能成为算卦的“大师”呀!

首先《革》卦是体被克,为不吉之卦象,而不吉的结果是什么呢?就得继续往下“推理”,算卦倒像福尔摩斯侦探那样在推理,不过侦探的推理是符合科学逻辑的推理,而中国传统算卦术是什么“推理”呢?两种“推理”的结果,是不可同日而语。

我们已知《说卦传》里已把一家八口,父母与三男三女按排进了“八卦”中。《兑》卦代表的是少女(《离》为中女,《巽》为长女),因占出的卦是“体”被“用”克,则是不吉之卦,就联想到女子被伤。而卦中有卦,即“互体卦”,互体卦中的《巽》木,又逢《乾》金和《兑》金克之。可这邵雍不把《巽》代表长女的取象联想出来,没有联想出是姊妹两人去拆花。不是互卦中《巽》木被金克吗?那么长女不是有事了吗?而邵雍不是观梅时,看到两雀争枝坠地了吗?若联想比类晚上是两女子拆花坠地不更符合应照吗?邵雍只取《兑》为少女,只取《巽》里的“象”为股(大腿)。 而《巽》卦的取象之多,还取象为“风”、“寡妇之人”、“头胎产女”、“中风”、“兽”、“花纹人”、“鳄”等等。你若断不对,不是卦本身不准,是你算卦者水平不高,是你没有把取象找准。

邵雍在《巽》卦的取象身体类中取“股”,而没取“肱”(指胳膊),为何邵雍只认为是女子伤了大腿,而不是寡妇伤了胳膊呢?可能邵雍看到二雀是新出巢的雌鸟,二雀坠地时,又是两腿站在地上,而不是翅膀立地,才联想到女子与伤大腿的推断来。

《观梅占》中又继续推断:“幸变为《艮》土,《兑》金得生,知女子但被伤,而不至凶危也。”这是通过主卦《革》初爻变,变出《咸》卦,而《咸》卦的内卦是《艮》卦,《艮》为土,这土能生金。《兑》金本被《离》火克,所谓的克体卦不吉。所幸的是变卦中的《艮》土能生《兑》金,这就是“兑金得生”,所以推断出女子虽有伤,但不至于凶危。

从《梅花易数》中的“观梅占”例中已知是如何的起卦与解卦。这起卦虽与前人不同,但解卦是模仿前人的八卦取象,通过本卦与变卦里八卦取象及互卦取象,而又增加“体用”内外卦五行生克关系来附会所算卦之事,这一卦虽不是纳甲筮法,但《梅花易数》并不是不讲纳甲筮法。如“象数易理篇”所讲的五行生克、八宫所属五行、十天干与十二地支,均属八卦纳甲里筮法内容。不过到邵雍时又开历史的例车。京房把《周易》从“八卦”术中剥离出去,而邵雍却又把《周易》当占筮的占辞看待,纳入到“八卦”筮术中,比起魏、唐时期的思想界把《周易》看待成义理之书,并作为义理去注释,邵雍显得很无知。故宋朝朱熹把《周易》定性为筮卜之书,也就可想而知“宋学”标志着华夏文化开始走向衰退的根由。

从邵雍的筮法来看,虽不同于八卦纳甲筮法,只不过八卦取象筮法突出了所谓的体用生克关系,又结合互体卦,事实上翻来覆去,就是“八卦”取象与五行生克。至于取舍轻重在于算卦先各自运用了。

你也许看了这被称为经典的“观梅占”,也许感到泄气,原来卦是这样算的。说什么邵子承继了三国管辂之术,也不过如此,除了借卦里的取象与五行生克套到(比类,或称模拟)现实生活中可能发生的人事问题,似乎并没有什么深奥的东西,除了白痴,都能学会这卦术。总之中国的这种“术数”文化,一点也不神秘,你只要想学,就能无师自通,就能上街市上开馆算命。

更因“术数”学本没有什么高低之分,只认为他人算卦是骗人,而自己是真算卦,那是五十步笑百步。只有经验术上才分高低,江湖经验多,就是“高人”。不论卦理精通于否,卦理本身不管用,是虚妄之说,只是成为拉大旗做虎皮的幌子而已。这笔者之言可道破了算卦批命业里的真正“天机”。

我们再引一例《梅花易数》里的“牛哀鸣占”:“癸卯日午时,有牛鸣于《坎》方,声极悲,因占之。牛属《坤》,为卦,《坎》方为下卦,《坎》六《坤》作,加午时七,共二十一数,除三六十八,三爻动得地水师之三爻。《易辞》曰:‘师或舆尸,凶。’卦则《师》变《升》,互《坤》,《震》乃《坤》为体,互变俱克之,并无生气。断曰:此牛二十一日内必遭屠杀。后二十日,人果买此牛,杀以犒众,悉皆异之。”

这一卦例的起卦方法,不是按听到牛叫的当时通过年月日时起卦,而是直接把牛当《坤》卦,从北方(坎位)传来的牛声做《坎》卦。得出本卦为《师》卦。找变卦看动爻,就用数字加加除除,得出三爻动,并得出变卦为《升》卦。这是本卦与变卦的起法。而解释卦(或称断卦)直接引用今本《周易》《师》里的内容当占辞。《梅花易数》里的“占卜总诀”里说:“成卦之后先看《周易》爻辞,以断吉凶。”不过观梅占里并没有看爻辞,而此例中确看爻辞。可能爻辞能够联想上某事项的时就看爻辞,联想不出来的就不看。

这里所看的爻辞是“师或舆尸,凶”,见“凶”就联想到牛要被屠杀。邵雍即看爻辞,又看卦体五行生克,并“推断”出那哀叫的牛二十一日内必遭屠杀。这连时间都能算出来,不过这时间是从起卦时三个数相加等二十一,是从那里联想出来的。果不出邵子所算,这鸣叫的牛在第二十日里“杀以犒众”。其神算呀!不过现在一些中小城市,牛肉汤锅店,是当街宰杀牛。若听到牛叫,恐怕不会等到二十日内必遭屠杀,而是三日内就遭屠杀,这还用起什么卦么,直接都断出了。邵雍的两卦例类似于《左传》记的八卦取象筮法,只是增加上“体用”八卦五行生克内容,又结合今本《周易》是的卦辞来说吉凶。无疑说明邵雍是个开历史倒车的巫术者,又把帝制里成为经书的今本《周易》当成算卦书而使用。

《梅花易数》里的起卦方法是多样的,有“鸡悲鸣占”,“枝坠地占”,“听声音占”等等。无非说明你若占卜,随心所欲好了。按事物取象变成数为卦,按时间数起卦。这万事万物皆可成卦,一成卦,就能知道万事万物的吉凶来。万事万物的基因密码,都保存在中国人发明的“卦”里面,真是一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法宝呀!但这种卦术也太简单了,通过我们讲述以上的卦例,还能说算卦有多神秘吗?说白了就是联想比类,把不相同的事物而通过联想类比一起。不过从那些记述的卦例,所联想的吉凶之事不都应验了吗?能说这联想出的事情吉凶能假吗?这算卦能说不神吗?这如何解释呢?很好解释,那书上写的卦例一些是个传说,一些是虚构,一些是巧遇再经过粉饰。

算卦上的一套东西与现实中的人事,本是风马牛不相及之事,硬是撘配在一起比类、附会出个吉凶所以然来。那种思维方法,今天看来实在是不可思意。可竟然还有人把它当成学问,也有人竟相信它能知晓人生吉凶祸福。这只因算卦术确能“算对”一些事情。为何风马牛不相及,却能“相及”对人事中的吉凶呢?

《梅花易数》里邵雍无意中也道出了这个“玄机”。《梅花易数》卷二“心易占卜玄机”里有这样一段话,现摘录如下:“天下之事有吉凶,托占以明其机。天下之理无形迹,假象以显其义。故《乾》有健之理,于马之类见之。故占卜寓占吉凶之理,于卦象内见之。然卦象一定不易之理,而无变通之道,不可也。易者,变易而已矣。至如今日观梅复得《革》兆,有女子拆花,异日果有女子拆花,可乎。今日算牡丹得《兑》兆,为马所践,异日果为马所践毁,可乎。且《兑》之属,非止女子。《乾》之属,非止马。谓他人拆花有毁,皆可切验之真,是必有属矣。嗟乎!占卜之道,要变通。得变通之道者,在乎心易之妙耳!”

这实际是总结出了算卦上的经验之道,要“变通”,“变通”在于“心易”。这似乎说明卦并非能通“神”。而通“神”者在于人“心”。这个“心”可似乎带有客观世界的反映。“心易”就是对现实世界事物规律的认识与把握,离开了这些思维活动,恐怕靠卦里的取象是达不到真实的结果。邵雍虽没有这样说明,事实就是这个意思,也是这个理。邵雍讲的“心易”,说白了就是后世的“江湖术”。为何,如说的“江湖术”呢?因为传统上的“八卦”或“八字”术不当用,并不能推算出人事上的吉凶,只有靠“江湖术”来支撑了。正是“江湖术”支撑了“术数”业长久不衰。人们一提起“江湖术士”,认为是假东西,是江湖骗术。实话说凡利用传统上的“八卦”或“八字”、“风水”术都是靠着江湖术才支撑到如今,一旦离开“江湖术”,那些东西就无法支撑下去了。谁见过不靠江湖经验,即生活社会经验与规律。而单靠历史上传下来的“八卦”或“八字”书里说的那些东西能推断出人事吉凶么?“八卦”或“八字”所建立的五行生克理论本身是荒谬的,不说这个世界不是这种五行相生相克关系上起源与发展着,况且人是受社会的影响与支配。人虽是自然界里的人,但又是社会里的人,即有自然属性,又有社会属性。人生老病死,福贵穷贱,是个自然与社会的问题。不是“五行”所决定的。假定构成世界的是“五行”,可谁又能推定“五行”在时空上的分配呢?即如何知道今天是“木”,明天是“金”呢?宇宙又是何时起源?若推定不出宇宙的起源的时间,就无法推定今天是何“五行”当令,所以“五行”在时空上分配的说法假定是真的,也是不可知的。焉能用“八卦”、“八字”上的一套五行生克理论去推定人事的吉凶呢?即所谓五行生克又是如何做功到人事头上吉凶呢?

邵雍所谓的“变通”与“心易”实乃是江湖术,邵乃是江湖术的鼻祖。《梅花易数》“占卜论理诀”里说道:“数说当也,必以理论之而后备,苟论数而不论理。则拘其一见而不验矣。且如饮食得《震》,则《震》为龙。以理论之,龙非可取,当取鲤鱼之类代之。又以天时之得《震》,当有雷声,若冬月占得《震》,以理论之,冬月岂有雷声,当有风撼震动之类。既知以上数条之诀,复明乎理,则占卜之道无余蕴矣。”

这实际还是讲“变通”,说白了就是展开联想,但联想中要与符合的事物现象联想到一块,实际或是江湖经验,没有江湖经验如何联想呢。但“变通”或“联想”其结果就是江湖经验,实质就是江湖术,也就不按书上哪些套路了。因为按八卦纳甲的那些套路去推断是行不通,断不对,不得不运用“江湖术”,否则“术数”行业就无法立足于市场。

邵雍的“心易法”的理论内核提现在“三要”与“十应”说上。

《梅花易数》“三要灵应篇里讲”:“三要者,运耳,目,心三者之要也;灵应者,灵妙而应验也,夫耳之于听,目之于视,心之于思,三者为人一身之要,而万物之理不出于视听之外。占决之际,寂闻澄虚,静观万物,而听其音,知吉凶,见其形,知善恶,察其理,知祸福,皆可为占卜之验。如谷之应声,如影之随形,灼然可见也。其理出于《周易》远取诸物,近取诸身之法。……原夫天高地厚,万物散殊,阴浊阳清,五气顺布,祸福莫逃乎数,吉凶皆有其机。人为万物之灵,心乃一身之主,目寓而为形于色,耳得而为音于声,三要总之,万物备矣。”

此三要说明要运用耳,目,心这三种器官进行观察与思考,这是占卦断事的关键。这是让充分运用感觉与思维器官,从感性认识,上升到理性认识。这说明占卦断事是人的判断,而不是神的兆示。从这一点来讲,邵雍从神学又走向了理性。但却与筮卜结合在一起,其功用用错了地方,也就失了进步的意义,其理论变成了巫术的女佣。

邵雍虽体察到“三要灵应”,着眼于现实,即客观世界里的变化。观察分析以变通卦象,而用在占卜吉凶上。他的“心易”,通俗的讲就是后天经验。这为后学江湖术寻得卦术筮法的技巧,并为江湖骗术打开方便之门。

“十应”者,在“十应奥论”里讲:“十应固出于三要,而妙乎三要。但以耳目所得,如见吉兆而终须吉,若逢凶谶又免乎凶,理之自然也。然以此而遇吉凶,亦有未然者也。”

“三要”是讲着眼于客观世界,从感性到理性的判断。而“十应”是要根据天地人,自然,社会现象与卦结合而进行占算。这“十应”就是人与天、与地、与人、与物、与言、与色、与字相感应而体现到卦里。这十种感应,应是应象,即把自然社会的应象,运用到八卦筮术中。以观物为手段进行占卦断吉凶。“十应”要通过“三要”的结合,把所看,所听,所思,运用到卦法上,以断人事吉凶。若这种“十应”,把天、地、人,自然与社会里的现象的观察与体验,来分析、归纳以此预测事物的发展规律,这无疑是科学的预测了。可邵雍把这现实本属科学的“三要”与“十应”的方法,其目的是为了八卦筮法上来推断人事吉凶,这就成为反科学了,或叫伪科学。这就又转向“天人感应”上去了。

如“天时之应”里说:“如天无云翳,明朗之际,为《乾》之时,《乾》、《兑》为体,则比和而吉,《坎》为体,则逢生而大吉。《坤》,《艮》为体则泄气,《震》,《巽》为体则见克而不吉矣。”

这又陷入五行生克模式里去了。这吉与不吉,只能用“天人感应”论去解释,否则没有其因果关系。邵雍的“心易”论中,某些理论本是一种进步,可把进步的学说,装进神学的套子里,本应是理性的东西,一下子暗然失色了。这也说明古代虽有心思的学者,可最终突破不出传统的巫术文化思维模式。

通过邵雍的卦术,已知邵雍的《梅花易术》虽然名称里出现了一个“易”字,但并不是《周易》或《易经》的代称。邵的《梅花易术》是在前人的八卦纳甲筮法上的新演义。

总之,我们所举邵雍的《梅花易数》里的两卦例,严格的说并不是八卦纳甲筮法的卦例,而是以六十四卦为卜筮工具,起出卦为后,看本卦与变卦并结合今本《周易》里卦辞来算卦,主要是将一卦里的内外卦增加上“体用”关系,即用内外上的所属八卦五行生克关系来类比人事吉凶。邵雍的算卦法似《左传》的筮法,又不相同,因《左传》里的筮例是用八卦取象去联想、比附人事吉凶,而邵雍的筮法是把通过八卦所属五行的相互生克来比附人事吉凶。虽不属八卦纳甲,可增加了进了八卦的五行生克,应是《左传》卜筮法与八卦纳甲筮法的混合物。但邵雍是个开历史倒车的人,算卦上又回到类似于《左传》筮法,把已是经书地位的今本《周易》当卦书而使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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