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光的婚姻幸不幸福,冷暖自知。
庄信宜从楼上走了下来,何光装作没看见她就进入了一楼的客卧。
庄信宜咬了咬嘴唇,又转身回到了楼上。
何光与庄信宜已经分居三年多了。他知道庄信宜怎么也不会与他离婚。
庄信宜回到主卧,将灯关了。她躺在床上,闭上了眼睛。如同这三年来每天晚上一样,孤枕入眠。
梦中,一个戴着黑框眼睛的男人形象出现在了庄信宜的面前。
“你……”庄信宜不敢看他。
“好好过日子。”男人消失了。
庄信宜又醒了过来,她再也睡不着了。来到家中书房,庄信宜从书柜的第三排找到了一本散文集。这本书瞧着有些年头了。她翻开书,里面是一张照片。照片上有两个人,搂着庄信宜的人,正是她梦中的男人。
庄信宜看着照片,有些悲伤。
“又想起了他?”
这一声,吓得庄信宜手中的书和相片都掉在了地上。
“何光,你听我说……”
“说?说什么呢?”何光将书桌旁的椅子拉开,坐到了椅子上。他的眼神中满是好奇。
“想和我说说,你们是怎么情深意浓的?怎么山盟海誓?一对狗男女!”
“何光……”
“啊对。你喜欢文雅点的。这叫什么?金莲和西门大官人的真挚爱情。‘银瓶梅’?和你比,我读书少,起不了什么文雅的名字。”
庄信宜眼泪止不住的流下来。“你不要再说了。”
“要脸啊?”何光说:“到底是书香门第。说两句就掉眼泪。”
何光站起来拍拍庄信宜的肩膀,然后俯身在她耳边说:“要脸别做啊。被我堵住了……你觉得我还能绕过这根刺吗?”
“我,我……”
“前男友到家里,两人衣衫不整,真是好一个读书人的做派。”何光说:“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里了。”
“何光。”庄信宜拉着何光,近乎哀求。“我错了,你不要再说了。”
“我还要脸呢。”何光说:“我们现在这样挺好。你玩你的,我玩我的。”
何光甩开了庄信宜的手,任由庄信宜的身体撞到书架上,头也不回的走掉了。
“啊。”庄信宜握着照片悲痛欲绝。
何光结婚,虽然没有感情只想着利用庄信宜带来的势力,但何光是主动的。
庄信宜却是被动的。
大学时的男友与庄信宜是一个专业,同班同学。两个人都喜欢诗词。向往那种琴瑟和鸣、纵游江湖的感觉。
四年象牙塔的生活过后,两人再没有那闲情逸致了。男生那无忧无虑的生活已经结束了,转而面对的是怎么能赚钱吃饱肚子。他在求职路上难以找到工作。
诗歌兴盛时期,诗圣都可能郁郁不得志,更何况现在一个想靠诗歌活好的人呢。
男生家里又不富裕,让庄信宜的家里选择棒打鸳鸯。
因为男生的诗,一文不值。
世俗眼光中,梵高的画尚且需要用成交价来肯定价值。
那么有了何光的“钱”,谁还能看上男生的“诗”呢?
庄信宜被逼无奈嫁给了何光。结婚一年多,她本着“嫁鸡随鸡”的态度,与何光之间日子过得也还算可以。
直到前男友找到了她家……
旧日种种涌上心头,离别衷肠,感情炙热,加上庄信宜本身就是一个情感丰富的人。两人没控制住,发生了“事故”……
保姆的电话打给了何光,庄信宜和前男友被堵在了家里。
何光当时没有做任何的过激行为,但是报复计划已经想好了。
前男友标榜自己是个读圣贤书的人。
在何光的羞辱下,面对自己做的丑事无脸见人,无地自容,无心活下去了。
最后的一块遮羞布都没了。
一个人穷,尚且还认为自己有读书人的风骨,现在连风骨都被砸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