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随着经济发展,鹏城的人越来越多了,到处都是来自五湖四海的人,口音空前的多。当然,人多了,住房也就跟着增多,只说沈家村这里,就已经比小地方的县城还要气派。
沈十老婆凭着年轻貌美,嫁给了本地人沈十,没少帮衬娘家,后来更是把娘家接过来,让娘家人在沈家村这一带做些小生意,日子过得很不错。
何亭亭这样威胁,力道十分大。
沈十老婆被刮了两巴掌,本来是暴怒的,可是听了何亭亭的威胁,马上跟哈巴狗似的,笑着说,“亭亭,你别是听错了,我可没有说你什么坏话……你年纪轻,小心别被人蒙骗了。”
也是个死性不改不知眉眼高低的,在何亭亭面前给林蓉上眼药。
何亭亭懒得理会她,扭身挽着怕她吃亏专门回来的林蓉就走。
走出不远,林蓉压低声音问,“她刚才嘀咕什么了?”何亭亭性格很好,绝对不会无理取闹。现在竟然二话不说就去打一个属于长辈的人,肯定是事出有因的。
“说了些恶心的话,不听也罢。”何亭亭摆摆手说道。
那样的话,她可不敢转述出来给林蓉听让林蓉难受。
林蓉见何亭亭不说,知道铁定不是什么好话,当下感慨道,“我比你大,原该是我护着你的,没想到倒是你三番四次维护我。”
“小时候蓉姨你护着我啊,现在我长大了,就该我维护你了。”何亭亭笑着说道。
林蓉听了这话又是感激又是感慨,觉得如果谢临风在,肯定也是会维护她的。只是不知道,她的临风到底在哪里,是不是还活着。
她之前听了沈十老婆的话心里不好受,此时想起谢临风,心情更是郁郁,便拍拍何亭亭的背,兀自想事情。
何亭亭没听到林蓉追问,扭头看向她,见她睫毛上挂着泪珠,整个人很是萎靡,便安慰,“蓉姨,你别理沈十老婆,她就是粗俗,故意说难听话气你的。”
林蓉生意做得大,是这一带有能力有手腕的人,原本不会被沈十老婆这样的小角色欺负的,可是架不住沈十老婆打蛇打七寸,说的话刺中了她的软肋。
“嗯。”林蓉点点头,神色仍旧不好。
何亭亭知道她必然是想起失去了音讯的谢临风和他大哥,不知怎么劝,便只得沉默地陪着林蓉一起绕着荷塘边散步。
绕了几圈,林蓉堪堪回神,便道,“亭亭,蓉姨没事了,你有什么事就去忙吧,不用陪着蓉姨了。”
“我没什么……”何亭亭说着抬头看向林蓉,见她眼眶红红的,里头哀伤仿佛实体化一般,让人看了鼻酸,不由得声音有力地道,“蓉姨,你放心好了,临风哥一定不会有事的。”
林蓉点头,“希望吧……我一直都是这么想的,可是快十年了,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
说到这里,她的泪水如同涌泉一般,纷纷滑落,“都怪我,那时临风那么小,我却没有拦住他,都是我的错……那样的地方,他那么小,该怎么活下去啊……”
何亭亭看着这样的林蓉,很想说出那个护身符的事,可是还是竭力忍住。
护身符和山竹帮有纠葛,她不希望林蓉去了香江查这件事,进而被山竹帮盯上。
她找不到谢临风,总得帮他看着他的妈妈。
林蓉难掩哀伤,最终忍不住,捂着脸蹲下来,低低地啜泣起来。
这么多年过去,她已经变得坚强起来了,可是面对自己失去踪影的儿子,她只是个不知如何是好的母亲。
林蓉哭了很久,等止住了哭声和泪水,便低低地说,“我一直不敢去香江……去年终于鼓起勇气偷偷去了,发现那是个竞争很激烈的地方。我的临风在那样的地方,能活下去吗?那年他还那么小……”
她是个坚强的女人,这些年从没有在外人面前流过眼泪,可是在何亭亭面前,却忘了设防。
“会活下去的!”何亭亭连忙说道,“沈七叔公和我二哥都会算命,他们都说临风哥命很好,虽然有挫折,但是都能逢凶化吉。”
“希望吧。”林蓉有些期盼又有些绝望地说道。若是过去,她听到这样的话肯定会深信不疑的,可是过了这么多年,她连两个儿子的一点儿消息都打听不到,已经不大信命了。
何亭亭点点头,
说得很肯定,“会的,临风哥不会有事的,他会回来的,蓉姨你等着好了。”说完,她顿了顿,道,“蓉姨,香江很乱的,你还是不要过去了吧。我这次过去,就差点受伤了。”
林蓉听了,忙抬起头来,红着眼睛担心地问,“怎么了?伤着哪里了?现在还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