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胜看着丘之陶那还在滴血的首级,然后说道:
“此等狂生之言,我是不会在意的。”
“大王,宅心仁厚!”汤纶拱手恭维道。
心里大骂已经死去的丘之陶害人不浅,说什么秦国呀,如今赵胜的心里定然种下了一根刺,这根刺时不时的就会扎一下赵胜的心。
这不是汤纶的臆测,先前赵胜自称的是本王,如今称的是我,这就是最明显的证据呀。
“汤先生,你以为高起潜会让我们如意嘛?”赵胜又问道。
“大王,俗话说得好,有备无患,咱们最好做些准备的好。”汤纶如此说道。
赵胜点了点头,然后自语道:
“卢象升已败,高起潜不足为虑,不过先生说的也有道理。
如此,就传令给田原,让他从京师附近撤离,给我盯好高起潜,若有异动,立刻禀报。”
…………
京营,高起潜的大帐。
高起潜坐在帅位之上,看着眼前这个满身血污,自称是天雄军的士卒。
“卢大人真的败了?”高起潜难以置信的问道。
那士卒答道:“我家大人真的败了,请监军大人速速发兵救援!”
“你放心,咱家会安排人救援的,先将事情的始末讲与咱家。”高起潜应承道。
于是,那士卒便从王仆讲起,直到卢象升被围,派他们出来求援。
“这个王仆真是该杀!”高起潜故作气愤的说道。
“总监,末将愿意率部前去救援卢大人。”黄得功听完那士卒的描述后,立刻请命。
贼人领兵直逼直隶,卢象升是朝廷任命的兵部尚书,而且还总督天下兵马。
这样的人,可以打败仗,却不可以被杀,更不可以被俘。
如今离卢象升战败已过去四天了,以卢象升的能耐,想必也坚持不住了,必须立刻救援。
黄得功觉得自己带着勇卫营前往,即使不能打败贼人,也能保卢象升安然无恙。
“得功呀,不要着急,卢大人是否真的败了,不能听信他的一面之词,行军打仗,最忌讳的就是操切。”高起潜出言说道。
“总监,以在下之见,卢大人十有八九是打了败仗。
咱们面对的可不是普通贼人,以我与他们的交手来看,比关外建奴只强不弱。”黄得功急切的说道。
“得功呀,本总监也是这么认为的,贼人战力的确不弱!
可是越到这个时侯,咱们越要镇定,咱们自己即使马革裹尸,也是没有什么遗憾的。
但是咱们的身后是京城,是皇上,是大明朝的社稷,这就由不得你我任性了!”高起潜语重心长的说道。
“总监,你这是何意?”黄得功听了这话,疑惑的问道。
“这……,你先下去吧!”高起潜欲言又止,看了眼那士卒,然后对他说道。
“在下告退!”那官军出了高起潜的大帐。
“得功呀,咱们京营可是京师最后的可战之兵了,万万不能虚掷!”
高起潜见那士卒走后,才悠悠的说道。
“在下不明白,还请总监明示!”黄得功面色不善的问道。
“你呀,这有什么不明白的,咱家明确告诉你,卢象升即使兵败了,咱们也不能擅自行动。”高起潜大声说道。
“总监的意思是,按兵不动?”黄得功又问道。
高起潜听了这话,叹了口气,然后道:
“咱家自然是想救援卢大人的,可是眼下是个什么情况,谁也不知道啊。
说不定卢象升已经投了贼人呢,那可就是送入虎口呀。
京城最后的能战之军都在咱们手里了,万万不能冒险。”
黄得功听完高起潜的话,心里一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