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主事,你放心,来日方长,朝廷定然会给卢大人一个交代的,这件事急不得。”
“黄总兵,你可知卢大人是怎么死的吗?
他是力战而亡,被贼人以铁锤锤击脑袋而死。
死像很是凄惨,你怎么忍心以虚言应付于我。
今日,你以虚言敷衍于我,卢大人九泉之下又岂能瞑目。
京师的人都说黄将军是忠贞耿直之辈。
怎么今日说话,却如此吞吞吐吐,阉人已经将你吓破胆了嘛。”
杨庭麟这是赤裸裸的逼问了,他是带着答案来询问的,已经将高起潜列为罪魁祸首了。
黄得功依然是诺诺不言,有些话他可以说,但有些话他确实不能说。
不说如今的局势,就事情的真相而言,黄得功也不敢说高起潜的做法就是错的。
从黄得功掌握的情况来看,高起潜的所作所为,都是在执行京师的指示。
也许他所言所行有些私心,可是,这朝中上下那个又没有私心呢。
今日他黄得功,若是将京营十数日迁延不进的责任推到高起潜的身上,对高起潜也是不公的。
黄得功只得说道:
“杨主事,眼下最重要的事,是应对赵胜的进一步进逼,卢大人的事情,暂且放在一边为好。
将赵胜彻底打退之后,朝中自然会彻查卢大人之死的真相。
到时侯若有我黄得功效力的地方,绝不推辞。”
杨庭麟闻言却是哈哈大笑,指着黄得功说道:
“不曾想到,大名鼎鼎的黄闯子,竟然也成了阉人的门下走狗。
今日你不告诉我真相,我自去探寻就是了,你好好做你的阉人走狗吧!
道不同不相为谋,在下告辞。”
黄得功听了杨庭麟的话,却是恼怒了,自已一番苦心,他非但体会不到,还反而还来污蔑自己。
再者说了,眼下的局势已经到了最危险的境地,最重要的就是团结一切力量。
任何一个不安定的因素,都会导致严重的后果。
似杨庭麟这般心中只知仇怨,不顾大局之人,他是容不得的。
黄得功决定,先将杨庭麟押在自己军中,等赵胜退兵之后,再放他自由。
于是黄得功对左右道:“给我将他拿下!”
杨庭麟听了黄得功的话,冷笑道:“好你个黄闯子,不仅陷害忠良,还要拿我去向阉人邀功。
只是你不要忘了,我是朝廷命官,你有什么资格捉拿于我?”
黄得功笑问道:
“你说你是朝廷命官,你就是朝廷命官,有有何证据。”
杨庭麟指着自己破烂的官服,又拿出自己的印信,说道:
“这就是证据!”
黄得功已经打算不讲道理了,自然是要胡搅蛮缠的,他说道:
“我看你就是贼人派出的奸细,抢了杨大人的衣服和印信。”
杨庭麟又是哈哈大笑,然后放声说道:
“卢大人,我杨某无能,不能完成你的嘱托了,这就陪你一起上路,你慢些走,免得黄泉路孤单。”
杨庭麟说完,便抽出自己的佩刀,欲要自刎。
黄得功眼疾手快,一马鞭过去,便将杨庭麟手上的刀打落。
他对身旁之人说道:“他居然想自杀,定然是奸细无疑。
本将军要仔细的审问,务必将其看管好了。
少了一根头发,本将军都要唯你们是问。”
杨庭麟看着黄得功怒道:“黄闯子,你要做阉人的门下走狗,还不许我自杀嘛?”
黄得功冷笑道:“你的身份不明,暂且关押,等查明之后,再做计较。”
说罢,便有勇卫营的将士,将杨庭麟给绑了起来,嘴里还塞了一块破布条。
随后,黄得功又命人将卢象升战死的情况通报给高起潜以及京师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