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尤没能去探望成顾长丰的家人,因为慕容起上元节的第二天就找到了一艘船。她跟谢矢就辞别了慕容起和陆成,中午上了船,到了晚上,他们就在靖仓脚下仓湖镇的边缘下了船。
向船翁告了别,谢矢拎着包袱,还有慕容起准备给靖仓山叶掌门的年礼,谢尤抱着一坛子酒,这是陆成专门给叶敛师兄带的。
谢尤抱着酒坛子,轻轻一跃,跳倒了岸上,裙角飞起来,露出她一双火红的新靴子。这双鹿皮靴她一直背着,今早才换上。要回家了,当然要穿一件新衣服。她还披着同一件披风,不过里头换了一条新的裙子。
谢矢往里面走了几步,码头冷冷清清的,什么人也没有,他回过头,问谢尤的意见。“尤儿,我们是连夜上山,还是明早再上山?”
谢尤认真思考了连夜上山会不会沾湿她的新靴子和新裙子,正皱着眉思考。
谢矢就自己说道。“明日再上山吧。”
他大步往仓湖镇上走。
走了没几步,这里就热闹了起来。
仓湖是个比白马大很多的镇子,尤其这又是上元节第二天,谢尤和谢矢两兄妹走了没几步,就有人问他们要不要租一辆车。
谢矢看妹妹抱着酒坛子路都难看见,点点头。没过一会儿,有人赶来一辆牛车,两兄妹把东西放了上去,又问那赶车的中年人。可有干净些的客栈。
中年人笑着说。“若是两位不嫌贵,仓湖边新开了一家揽月楼,清净又整洁,我们都说皇帝老爷才住的起那样的地方。”
谢矢点点头,“那我们就去那儿。”
谢尤一手扶着酒坛子,跟在车边。
中年人一面走一面问,“二位从哪里来的?”
谢矢道。“中州来的。”
中年人笑呵呵的说,“中州,帝王之都,好地方啊,你们是仓湖人?”
谢矢道,“不是。”
中年人问。“那是哪儿的?”他看了两人一眼,“我看你们像是东边一带的人。眼睛像。”
谢尤吃惊道。“这也能看出来?”
中年人哈哈一笑。“一猜就中。姑娘让我再猜猜,你们是梧州还是桐州?”
“桐州。”谢尤道。
中年人扶着牛背,道。“沈帅的同乡啊。”
谢尤看了一眼谢矢,意思是沈稳的名声真是处处都有。
谢矢道,“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