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别说了，我有分寸。”夏志国轻轻推开夏橙手，然后走到客厅，把夏橙的手机放在桌上，单手拉出一木椅弯腰坐下，双折无力搁置在大腿上，头低得不能再低了。

“不够。”夏橙跟过去，但刻意跟夏志国保持了一定距离，“如果你到现在还要犹豫，我只能说你比我想像的还要懦弱。”

听到夏橙这样说自己，夏志国更觉羞愧。头依然低着，手肘撑在双腿上，抬起双手手掌，一个劲儿地揉着自己的太阳穴。

夏橙并没着急着马上要夏志国表态，而是走到夏志国面前，把手放在夏志国背上，轻轻地拍着。

长叹一口气后，夏志国才抬起头，看着夏橙紧锁的眉头，开口到，“对不起。”

夏橙本以为自己早就练就了百毒不侵的本事，但夏志国简简单单的三个字让她鼻头一酸，两行晶莹的泪珠度眶而出。

夏橙带着泪蹲下，双手紧紧拽着夏志国的，“你为什么要说对不起。你没有对不起任何人，是我们对不起你。”

“如果不是我，你不会变成这样。”夏志国是指夏橙的假抑郁。

“这跟你没有关系，这是我自己的问题。而且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不，怪我，都怪我。”夏志国说着用拳头在自己的胸口锤了两下。

看着如此激动的夏志国，夏橙有些后悔了，她觉得自己应该更委婉点的。但既然都到了这个地步，她不能退缩。

夏橙身体前倾，死死抱住夏志国锤胸的手，哭着说到:“你要打就打我，都是因为我，你跟她（秦淑芳）才会矛盾不断。也都是因为我的一厢情愿让你进退两难。我没考虑过你的意见也没顾虑过你的感受，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夏橙说的都是心里话，这件事，她确实欠考虑。

她之前说苏黎是打着为她好的幌子去左右她的决定，现在她对夏志国做的，不也一样吗？

人就是这样，看清别人很容易，但要真正弄清自己却很难。特别是那种总找诸多借口来自欺欺人的人。

“真不是你的错，怪我，都怪我……”看着夏橙这么自责，夏志国顿时老泪纵横。他感觉自己除了给夏橙徒增烦恼外，什么也帮不了她。

此时，苏黎跟夏奶奶已站在门口，他们没出声，只是静静的看着屋内哭得不能自抑的两个人。

许久之后，夏志国才发现门口的两个人，“妈，你们怎么回来了。”伸手抹了一把泪脸。

夏橙听到声音也赶紧擦了擦眼泪，然后起身，“奶奶。”然后看向苏黎，眼里满是责备。

“你不要怪苏黎，是我非要回来的。”夏奶奶任苏黎扶着进了屋。

“别以为我没看穿你们的小把戏。”夏奶奶一脸严肃，“我只是不想拆穿你们而已。还学表演的，这演技也是没谁了。”夏奶奶瘪着嘴，眼里露出鄙视之色。

听到夏奶奶这‘也是没谁了’，一脸悲伤的两人终于破涕为笑了。

“你这都一把年纪了，哪里学的这些词儿。”夏橙好奇问到。

“这是秘密。”夏奶奶故作神秘。

“对，这是秘密。”苏黎一脸神气地附和到。

夏橙看了苏黎一眼，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原来是你教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