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盯着这个络腮大汉,觉得对方莫名奇妙有些可爱。她收了借据,又快速浏览了一遍才点点笑道:“那就多谢宝昆大叔了,这是还欠你们的二十两银钱,大叔收好吧。”
她递过去钱袋,李宝昆点了点银钱分毫不差后,他便是一挥手对身后那群一直虎视眈眈的兄弟道:“行了,欠咱们钱也追回来了,咱们这便走吧。”
一群人风风火火浩浩荡荡地离去,离去前李宝昆还压低声音对林婉说了一句:“你爹林震天的事情我听说过,以后你们家若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来聚贤赌坊来找我。”
林婉站在原地,手里捏着借据,目送对方离去。
耳侧传来风声,林婉没有转头,快速向右侧挪动了几步,原本打算扑向她的钱氏扑了个空,摔了个狗啃泥。
“死丫头,快把借据还给老娘。”钱氏灰头土脸地从地上爬起来,再次对林婉叫嚣道。
林婉扬了扬手里的借据,冷声道:“宝昆大叔现在肯定还没有远去,你信不信我此刻大叫一声,他立马就会返回。你觉得后面会发生什么,我们不妨来猜一猜。”
她这般说着做开了架势打算扯着嗓子喊叫,却被一直吓得不敢说话的崔氏拦了下来:“婉丫头,快别叫了,好不容易把那群瘟神打发走了,你可千万别再把那群人招进家门了。有话好好说,毕竟都是一家人。”
兴许是方才真被吓到了,崔氏此刻的面色居然罕见地带着几分慈祥之色,林婉看在眼里,心里略微有些苦涩。原主在世时,能让崔氏这般柔和说话的次数屈指可数,而原主的死却是崔氏直接造成的。
想到这里,她冷笑一声:“一家人?当初我爹右脚坏了需要大夫治病的时候你怎么不念着我们是一家人,替他请来镇上的大夫医治他的脚伤?后来又是谁,生怕我们一家子连累你们,将可怜的一点东西分给我们一家三口后便将我们分了出去?更是谁,在我娘初初怀孕便三天两头去家里闹腾去要你们的奉养钱?还是谁当初将我一推,脑袋摔倒了石头上昏迷了一天多?”
话到最后,林婉的声音已经森寒无比:“后来家里好不容易有了一门生计的营生,看着我们家日子慢慢好过了起来又来跟我说我们是一家人了?还苦巴巴地躺在床上装病骗我爹要钱去看大夫?后来大伯又出了事又想到了我们家?爷,奶,莫不是你真当我爹、我娘,还有我林婉,都是傻子?”
她的话又急又快,句句带着谴责,每一句都森寒无比,加上她此刻面上满是冷意和嘲讽,一时间竟然镇住了这群林家老宅的人。
林婉冷冷一笑,看了一眼父亲这群所谓的骨血亲人,紧紧捏着纸条走出了林家老宅。
她的声音透过院墙,轻飘飘砸在每个林家老宅的人心间:“大伯的借据我会亲自收着,敢去我们家闹事就等着我一纸诉讼将我一直想要未来要做大官的大伯告上公堂。不信的话,你们尽可以试试看。以后,最好不要招惹我们家。否则,我不介意让你们知道我的手段。最后奉劝大伯一句,以后想去赌坊前想想我手里的这张借据,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也不要怪我来催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