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慌!
像是胸口被人掏了一个大窟窿,不管拿什么去填补,都无法填补起来。一直不停的从胸口的大窟窿里透冷风。
吹的她整个身体,都冰冷不已。
慌,慌的不得了。
不知道那男人的改变,代表着什么,更不敢去探究这些。
更害怕……知道了这种改变代表的是什么的结果。
忽然,安宁苦涩的勾起嘴角,哭笑不得的看着蒙古大夫,“你还说我呢?就因为你这轻飘飘一句话,我今儿晚上也该失眠了!”
蒙古大夫笑的花枝乱颤的,捧着琉璃彩色的小茶杯站在安宁的面前,整个人都开始抖动起来了,跟踩了缝纫机一样。
安宁没好气的瞪了一眼那笑的花枝乱颤的蒙古大夫,“别找抽!”
“好好好,我不笑了还不成么。安律师,你这脾气可真是该改改了。”
“要你管?!”
人权五爷都没说什么,轮得着他蒙古大夫对她的脾气指手画脚说三道四?
碰了一个硬钉子,蒙古大夫无奈的耸耸肩,“现在聊了几块钱的了?”
安宁算了算,“早就超过五块钱的了。”
“那就加钟,再聊五块钱的。”
“……权煜皇——”
“他死不了!安律师你担心人家之前,还是先担心担心你——”话头,猛地戛然而止,蒙古大夫舔了舔发干的嘴角,装作喝茶,平复了一下心情。
妈呀!差点把实话给说出来了!差点就在安律师面前说漏嘴了!
安宁的小眼神儿,已经开始狐疑起来了,“白大夫,你说清楚,什么叫我在担心权煜皇之前,先担心担心我自己?”
好在蒙古大夫反应也很迅速,“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害死你父亲的人是谁吗?当然了,安律师,你也别惊讶。你的事儿,这宅子里恐怕没有人不清楚。所以,你当初一心想要进入检察院是为了调查清楚你父亲的死因,现在呢,你父亲的死你也很清楚了。这个检察院,你还进不进?”
“当然要进。”安宁连犹豫停顿都没有就特别斩钉截铁的点头,“进入检察院当检察官,一方面是想要调查清楚我老爸的死,但更重要的,还是因为我喜欢这份职业。”
说到检察官,安宁脸上的笑容,都真实了不少。
跟以往那种虚伪又疏离的笑容,完全是两个样子。
蒙古大夫怔了怔,“喜欢铁血机关?安律师,你果然跟权五爷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除了你,我还真是想不出有哪个女人,能站在那位权五爷的身畔。”
安宁撇嘴,“铁血机关里的女性也多的要死好不好?远的不说,我就不信九处除了林晚晚,就再也没有别的姑娘了。”
“可她们,跟你安律师是不一样的。”蒙古大夫说这话的时候,表情严肃的有点莫名其妙。
安宁微微蹙起娟秀的眉头,“哪里不一样了?”
蒙古大夫显然不想继续进行这个话题,他直接了当的转移话题,“说好了就聊五块钱的,安律师,能不能聊聊我心里的事儿?”
“哦哦哦,那你聊!我听着呢么。”
“我啊……”蒙古大夫又捧起琉璃的茶杯浅浅的抿了一口,似乎是在组织语言,“我在权五爷这里,过的不说多好,但也是要什么有什么。只要我张口,甭管多难搞来的玩意儿,他权五爷都会一一满足我。要是离开这儿,这样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肯定就没了。”
安宁想了想,狠狠的点头,“在这方面,权煜皇真的不要太大方了!”
“我在这儿呢,过的也算是很舒服。与世无争?嗯,差不多有点这个味道。大部分的时间,我就待在温室里干点我喜欢的事情,也就是权五爷他们谁受了伤,我出面处理一下。日子过的,很简单,也很舒服,更很轻松。”
说到这儿,蒙古大夫轻轻的叹了口气儿。
却让人感觉,无比的沉重。
像是一块大石头压在心尖儿上,喘不过气儿来。
“可我跟权煜皇之间,到底隔着我们家几十口人的深仇大恨。可也是权煜皇,把我从那深不见底的地狱给捞了出来,尽管很粗暴,也很过分……”蒙古大夫忍不住笑了一声儿,镜片后的眸子弯了弯,“安律师,你其实已经大概猜到了一点吧?有关我的身份。”
安宁不说话,只是垂下眼皮,错开了与蒙古大夫对视的目光。
都已经这么明显了,她要是猜不出来,她的智商真的是被拿去喂狗了。
“那么你肯定也清楚,权煜皇杀的那些人,都是罪大恶极该杀的。一个,都不该留。可他们……说到底,都是与我有血缘关系的至亲的亲人。”
安宁实在是忍不住,也控制不住自己这张贱嘴,“一根比我手腕还粗的铁链,拴在你脖子上一栓就是将近二十年!白念衾,你居然还跟我说你把那些人当做是你至亲的亲人?!你拿他们当至亲亲人的时候,他们可曾把你当过亲人?!”
话一出口,安某人就后悔了,后悔的真想把自己的舌头给咬断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