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结局,是安某人红着老脸儿,可悲的抓着自个儿最后那点子脸皮不肯放手,将一碗纯手工的汤面条儿甩在男人的手里,然后落荒而逃为结束的。
“安小妖,今儿晚上五爷——有事儿,你刚才说的那件事儿,改天再议。”
“啊呸——”
安宁小小声的冲地上啐了一口儿。到底是老脸儿上挂不住,末了又狠狠的补了一句,“还改天再议,你当你是古时候的老皇帝吗?靠,也不看看这都什么年代了。大清都亡了多少年了!”
在一旁埋头苦吃的蒋大小姐抽空抬眼瞅了她一眼儿。
安检官这妞儿,今儿瞅着不对劲呀?!
平常不骂一个脏字儿都能给人家挤兑的面红耳赤的妞儿,今儿怎么一改风格起来了。
古怪,古怪。
事出反常必有妖。
于是蒋大小姐很不怕死的追问了一句,“权五,我能知道你跟安检官要改天再议的是什么事儿不?”
结果,蒋大小姐只得到了权五爷一抹高深莫测的微笑。就这个浅浅的,放在旁人的脸上都不能称作是微笑的微笑,成功的把蒋大小姐的心脏,吓得在空中托马斯螺旋一百八十度,完成了这个高难度的动作。最后,心尖儿还乱颤的回到了她的胸腔内。
“妈呀,宁儿,权五这是咋地啦?被人下蛊了?丫咋冲我笑的这么灿烂!”
安宁恶狠狠的在心里咒骂了一句。
如果知道权五爷跟她改天再议的事儿到底是什么事儿,那么这男人笑的那么下贱的模样儿,也就不难理解了。当然了,人权五爷到底笑的是不是可以用‘下贱’来形容,这个有待商榷。
蒋大小姐口中形容的‘权五爷笑的很灿烂’这个也是有待商榷的。
“那阴狠玩意儿为什么笑的那么灿烂,我哪里知道?”
“你会不知道?”蒋欣然差点把手中的汤面条儿摔在她的小脸儿上,“明明权五笑的那么让人背后发毛就是因为你,结果你给我说你不知道?”
“烦着呢,你别招惹我啊。”
“我心里还烦的很呢!”
“所以我没去招惹你。”
“……”
让一只叽叽喳喳的小麻雀保持安静,这显然是一件挺为难人的事儿。
蒋欣然只安静了吃完汤面条儿的这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就按捺不住了,想要让她在除了睡觉之外的时间闭上小嘴儿不说话,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宁儿,我说刚才吃饭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那枪响声儿——?”
安宁摆摆手,示意蒋欣然不要多问。多问,对她没有好处的。
“你就当刚才你幻听了,别问。”
蒋欣然呢,也挺上道儿,脑袋一点,“成,你不让我多问,那我就不问了呗。”
在权五的宅子里住,这最起码的原则她还是明白滴。
安检官的三不原则,她也熟得很呢!
不过看宁儿的样子,应该刚才没出什么大事儿。不然,安检官哪儿还有心情悠悠闲闲的跟权五在厨房里一边打情骂俏,一边做早饭?!如果刚才在书房真出了什么事儿,权五还会有心情跟安检官在厨房里一边打情骂俏,一边等着吃早饭?!
真出事儿了,别说打情骂俏了,吃饭估计都得免了。
所以蒋欣然心里固然还是很好奇,但并不是特别的担心。她根本不清楚,她那青梅竹马的权家小少爷,即将会被他的哥哥亲手送进一个怎样凶险万分的棋局当中。
蒋欣然也并不清楚,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她也被卷入了这个棋局当中。
就像是一粒沙子,不由自主的随着浪花儿的浪潮,被推动到不知道目的地的地方。无能为力,只能随波逐流。
……
心里还记挂着自家小少爷,安宁让蒋大小姐一个人乖乖的在餐厅吃早餐,自己则去了蒙古大夫的住处看望小少爷。
因为不能让蒋欣然知道刚才书房里发生了什么事儿,自然也就不能让蒋欣然知道小少爷受伤的事儿,所以安宁只说自己去找蒙古大夫有点事情要问,可无奈蒋大小姐是个喜欢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性子。
于是安宁只能胡乱编了个理由,说道:“权煜皇那阴狠万一人作恶太多,现在遭报应了。蒙古大夫说了,如果他再继续这么下去,不出五十岁肯定得做轮椅。我去问问这事儿。”
蒋欣然一边哧溜哧溜的吸着面条儿,一边赞同的连连点头,“这事儿我听我哥说起过。权五的腰伤好像还挺严重的。之前权五在军部开高层首脑会议的时候,因为腰伤还提前退场了呢。你是得去跟医生好好说说,看看平日里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地方。毕竟……权五不出五十岁就坐轮椅的话,你安检官得守活寡了。”
“滚蛋——”对于蒋大小姐的荤话儿,安宁直接懒得搭理,她在意的是另外一件事儿,“蒋部长说的,在军部开首脑会议的时候,权煜皇因为腰伤提前退场了?”
“是啊。我哥亲口说的。不过我哥也说了,他腰上有伤这不会有假。权五那人么,还不至于为了不开会就扯什么幌子,说自己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