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老微微一顿，身体向前倾了倾，“陆先生，是这样的——”

“那就是没有准备好了，对吧。”陆越川猛地就沉下了表情。

高老十分无奈的看着他，“陆先生，这点你必须得理解。底下办事的人，毕竟比不上九处。他们办事的效率没有那么的夸张。不是你早晨要，下午他们就能为你准备好的。但我向你保证，明天早晨之前，你所需要的东西，一定都准备妥当。”

陆越川想了想，不情不愿的从鼻尖儿‘嗯’了一声儿，“尽快吧。这次的计划能够如此的顺利，纯粹是因为我站在了你们这一边，打了权煜皇一个猝不及防。如果等权煜皇缓过劲儿来，那个男人，不是这么好对付的。一旦权煜皇准备好了反击，那你我的处境，都会相当的危险和尴尬。这样的情况，最好不要让它发生。在权煜皇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

一边说着，陆越川一边伸手狠狠的拍在茶几上。

“一次『性』把权煜皇给我按死在泥潭之中！让他有心反击，无力回天！”

高老一边轻轻的闭上眼睛，一边连连点头，“明白，明白。”

“等明天一早我让你们重新伪造的证据准备完毕之后，还是按照原来说好的，拿来让我过目。你们这些人办事情，我真的是太不放心了。”陆越川狠狠的摇头，嘴巴里也轻轻的‘滋儿’了一声儿，“啧啧啧，说起这一点，你们如果没有我的话，那还真的不是权煜皇的对手。知道九处的办事效率有多高吗？知道九处有多么的上令下达，明令禁止吗？就这一点，你们就不是权煜皇的对手。权煜皇麾下，比我聪明的人，不少。比我有能力的人，也有不少。我之所以能够成为九处的二把手，除了这两点之外，我也就比其他人多了一点，对权煜皇的忠心不二。”

高老认真的聆听，表现的像个小学生，“陆先生的意思，我都明白。可底下人的能力、效率、配合力、协同力……等等，这些东西不是说改变，一天之内就能够被改变掉的。这需要很漫长的时间才可以。”

“这次计划，主要办事儿的人，其实都是你的下属吧。”陆越川这一双眼睛，也是把什么都看的清清楚楚，他冷哼一声儿，“办事的人是你，拿主意的人是你，与各方周旋的人也是你。高老，我就有点纳闷了。你这么有能力的人，为何要和那群酒囊饭袋厮混在一起？你若是一个人的话，也——”

“陆先生，这点你肯定明白的。”高老微微一笑，“跟酒囊饭袋为伍，的确是令人处处都感觉不愉快。可时间久了，慢慢也就习惯了。横竖我一个人单打独斗，这些事情也都是我来做。和他们合作，这些事情还是我来做。有区别吗？可是，如果我跟权煜皇一样，成为单打独斗的一个人。那么我又能得到什么好处呢？一旦我出了事儿，可没有人会施以援手。”

陆越川明白高老的意思，他又问：“仅仅只是为了这一点，就足够让你天天替那群蠢货擦屁股咯？”

“差不多吧。利大于弊，这事儿，就值得去做。”高老微微一笑，“至少我活了大半辈子，自从我步入仕途之后，到现在我已经退休在家，都从来没有人要对我不利。这么想想看，这笔买卖，也挺划算。”

反观权煜皇呢？

他在成为权五爷之前，在特战旅的时候，就有很多人对他十分不满了。变着花样的想要找权煜皇的麻烦，把他从权利圈子的中心给踢出去。当然，有看权煜皇不顺眼的人，自然就有欣赏权煜皇的人。

可不管是权煜皇在特战旅的时候，还是他建立了九处成为了权五爷的时候，看他不顺眼想要弄死他的人，都远远大过于欣赏他会帮助他的人。

这，就是区别了么。

跟酒囊饭袋为伍，帮他们出谋划策，替他们行事办事，为他们犯下的错误擦屁股收拾烂摊子，这的确是令人感觉枯燥又无聊，有时候他也会觉得他何必要这样呢？但看到权煜皇这样的人，他就会觉得，其实也没什么的。

能够自保，让自己不被人加害，这比什么都重要。

不是每个人都能像他权五爷一样，一个人单打独斗，也从不畏惧。

人么，总是群居动物。

权煜皇是个特例，所以，京城也只有一位权五爷。

陆越川耸耸肩，“好吧，你开始有点说服我了。”

“陆先生，你是跟在权煜皇身边的时间太久了一些，所以你的思维方式很像权煜皇。这也是一时半会不能被改变的。”高老笑呵呵的说道，那模样儿看起来就是一个慈祥的老爷爷，他说：“当我废话也好，当我多此一举也罢。总之呢，我想劝劝你，思维方式是时候需要被改变了。你毕竟已经不在权煜皇的身边办事儿。你的想法，真的不适合再那么的‘独’下去了。陆先生，我说清楚了吗？”

陆越川笑了，“嗯，你说的非常清楚，我听的也非常明白。高老，我晓得你这是关心我，说的话也都是为了我好。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你有一点，说错了。不是我跟在权煜皇的身边时间太久，所以思维方式才跟他比较接近。而是打从一开始，我们的思维方式和想法，就是一样的。也只有如此，我们才能在一起这么多年。”

高老微微一顿，“哦……原来是这样儿。那么，我就明白了。以后再也不会说出这样让陆先生你改变的蠢话了。”

“关心我的话，我陆越川还听的出来。这样的话，说一说也无妨。”陆越川也是笑呵呵的，看的出来他心情相当不错，“高老，我是一个有话直接说的人。我不喜欢拐弯抹角，我也不喜欢绕圈子。我只问你一句，如果我跟了你，你能给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