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宁点点头。从张茹手中接过发簪,然后瞄准陆迁的脖子缓缓道:“还记得上次我和你说的话么?我不管你是谁,敢动我的家人,我绝不会放过你的。上次我已饶过你一次,但我已很明白地告诉过你,绝不会有下次了。”
陆迁剧烈地挣扎起来,慌忙道:“宋公子,不,宋爷爷,一切都是我不对,我不该不听你的话。你大人有大量,还请再饶我一次吧。我是郡守之子,你不能杀我的,否则,我爹绝不会放过你和你的家人的。”
宋宁脸上露出一丝嗤笑之意,旋即右手猛地扎下,尖利的发簪瞬间刺破了陆迁的喉咙,在对方尚未彻底咽气之前,宋宁冷冷道:“死到临头,竟还想威胁我!你放心,迟早有一天,我会连你爹一并杀了,送他下去见你的。”
杀死陆迁,宋宁并无任何不适。虽是第一次杀人,但宋宁心安理得。且不说此人该死,等到乱世来临,一旦上了战场,即使双方并无仇怨,该杀时也得杀。
“红娘呢?”在陆迁处并未看到红娘,故而宋宁有此一问。
张茹道:“红娘本想和我一起来,但被我严令留在张家了。陆迁对红娘恨之入骨,若红娘和我一起来,只怕立刻就会被陆迁凌辱至死。而且我也担心陆迁会不守信用,所以让红娘留下,若我真有什么不测,以后也还有她可以照顾你。”
宋宁心中感动,握着妻子的手,长叹一声道:“以后不要再做这样的傻事了,一定要相信我。”
“恩。”张茹点了点头,却又紧紧靠在宋宁怀里道:“夫君,你说我会不会真的是一个不详之人?凡是和我在一起的人都会迎来厄运,要么无故身死,要么灾难不断。我真的很害怕,你也会因为我而出现意外,突然有一天就丢下我一个人走了。”
宋宁眉头微皱。他心中猛然醒悟,或许这才是张茹答应秦氏冒险前来孙府,一心求死的原因吧。没想到,这样一个无妄之说竟然成了她的一个心结:或许她以为,只有她死了,自己才能真正脱离娶她后的魔咒,从此无病无灾……
想到这里,宋宁心中更加柔软:“傻瓜,这世上哪有什么不详之人?如果你真有这么厉害,那不成妖怪了吗?”
一句话说的把张茹也逗笑了。宋宁接着安慰道:“我只相信,人定胜天。夫人你聪明贤惠、坚强勇敢,乃是天下一等一的好妻子,宋宁能娶你为妻,乃是上天的恩赐、无上的荣幸,将来必能长长久久,富贵平安。你切莫要胡思乱想,也不可再像今日这般冒险,否则万一真要有个意外,到时你让我怎么办?”
张茹听他这样说,心中稍安,见他后面表情严肃,语气也前所未有的郑重,心中既恼他的霸道,却又觉有一丝被关心呵护的甜蜜。她乖巧地点头道:“我知道了,夫君。”
宋宁道:“你现在还能走路吗?”
张茹道:“我身上还是有些无力,不过,你扶着我走应该没问题。”
“好。”宋宁当即半搂着妻子,与岳松一道出了来。刚才几人在陆迁房中闹出的动静可不小,可笑孙府竟仍未有人察觉。
说来这也怪陆迁自己,他为了不被人打扰,特意让孙少阳将其他人都赶得远远的。结果宋宁和岳松轻松闯入将他杀死,竟无人察觉。
出来后,宋宁扭头对妻子道:“现在我还要去杀人,夫人你怕不怕?”
张茹脸上略有些苍白,却是坚定地摇头道:“不怕。”
“好。”此刻自然不可能再与妻子分开,宋宁当下笑道:“那夫君就带你再去杀几个人。”说着就与岳松一起再次向孙府内宅杀去。
因为已经找到妻子,宋宁再不用掩藏行迹,只见他一手抱着妻子,一手拿着一把大刀,直向孙少阳的房间杀来。
孙少阳此时正搂着一个漂亮的小妾在睡觉。不过他年龄大了,睡眠较浅。宋宁三人闯入时,他一下便惊醒过来。只是,不等他披衣而起,一把锋利的大刀便已横在他的面前:“县丞大人,这么晚了,你这是要到哪去啊?”
孙县丞一眼看清来人,顿时面无人色:“宋宁,你怎么……”
孙少阳那小妾也终于醒来:“老爷。”刚叫了一声,忽然见到眼前明晃晃的大刀,顿时尖叫出声,却被岳松眼疾手快,直接反手一刀拍晕过去。
孙少阳吓得腿脚一软,一翻身直接从床上滚落下来:“你们这是要做什么?你们可别乱来。”
宋宁哪会跟他废话,一刀就将孙少阳砍倒在地,谁料这老贼竟然还未死,翻过身来,满脸惊恐地继续哀求道:“宋宁,之前是老夫不对,但那都是陆迁逼的。他是郡守之子,老夫不过一县县丞,如何敢违抗他的命令?你千万不要冲动,杀害朝廷命官,形同造反,你自己也难逃一死的,还会连累你的家人。”
回答他的又是决绝的一刀。这次宋宁可是下了死力,一刀直接捅在孙少阳的胸口,若非孙少阳背紧挨着地板,宋宁几乎要将对方捅个对穿。刚刚他一刀未了结对方,本就有些恼羞成怒,这会儿竟还喋喋不休,宋宁哪还会留手?眼见孙少阳一脸不可思议和不甘的样子,宋宁凑到他耳边嗤笑道:
“老贼,你骗得了别人,休想骗我!那陆迁小儿虽然纨绔,却没你那么多弯弯肠子。之前诸多毒计,哪件不是出自你孙县丞之手?你竟想将所有罪责都推脱到陆迁身上,真当我好糊弄不成?我今日不仅要杀你,还要杀你夫人,你应该庆幸你孙氏一族不在剧县,否则,我定要杀你全家、灭你孙氏,让你孙少阳从此断子绝孙!”
说完宋宁手握大刀奋力一搅,孙少阳本来双手还紧紧抓住宋宁,这下再没有力气,就此一命呜呼。看他双目圆睁,一副不甘闭眼的样子,显然是死不瞑目。
宋宁却像是还不解气似的,一脚将之踢翻,顺势拔出大刀又往对方身上吐了一口唾沫后这才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