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他的冷言冷语,张媚儿自是气不打一处来:“自重,自重。翟天定,除了这句话,你还会不会说点别的?每次见了我,你就是这么一句。你想干嘛,你是在提醒我,提醒我是你的姨娘,你的长辈,我们根本就不可能,是吗?”张媚儿本来就非常激动,说到这,更是喘不过气来,休息了好久,仍旧是呼吸急促,难以平静。
而翟天定呢,只是瞟了她一眼,什么也没说,然后继续闭目养神。
看到翟天定这个态度,张媚儿更是激动万分:“翟天定,你是冷血动物吗?这些年,我为你付出了多少,你看不见么,你是瞎子吗?为什么你就是不看我一眼?那个婉儿死了多久了,你还记得她?说不定她早就投胎转世、重新做人,根本就不记得你了,你还……”
胸口一痛,巨大的推力逼得张媚儿快速地向后退去,撞在墙上,长咳不止。捂着胸口,张媚儿面色扭曲,看样子是痛苦之极。
“如果让我再听见你说婉儿的坏话,可不仅仅是损伤内力那么简单。”
淡淡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惊得张媚儿浑身一震,猛地抬起头来。一抬头,却没有如己所想的冷漠眼神。翟天定依旧如刚才一般,侧身对着自己,闭目养神。尽管如此,那由内而外的巨大的压力还是让张媚儿浑身颤抖。她咬紧了牙关,艰难地吐出三个字:“你会吗?”
翟天定睁开眼睛,回头,睨了她一眼,轻蔑一笑。然后又转过头来,继续闭目。仿佛这个女人在自己面前根本就不存在。
见男人对自己如此轻视,张媚儿握紧了拳头,气愤加不甘。她不愿意屈服,哼了一声,质问道:“你想杀了我,害了我?你敢吗?我现在怀了孕,是你的兄弟,是你父亲的骨肉,如果我出了什么事,翟灏不会放过你。”张媚儿说到这,咬牙切齿,故作恨恨。
翟天定却不以为意,他头也不抬,只是慢悠悠地说道:“孩子?张姨娘,你真的确定,你肚子里怀的是一个孩子,而且是父亲的孩子?”
张媚儿一听这话,猛地变了脸色。就在这个时候,那个淡淡的、让她浑身胆寒的声音再度响了起来—
“我自己做的事,我自己最清楚。”
张媚儿一惊,急忙抬起头来,那男人已经回过头来,望向自己,眸子里尽是冷漠、轻蔑,仿佛看穿了一切。她明白他的意思,所以就下意识地护住了腹部,含着泪、紧咬双唇,此时的她,心有不甘,却无力反抗。
看到如此,翟天定没有理会,轻哼一声,收回目光,淡淡地说:“张媚儿,你放心,我不会杀了你,废棋而已,死不足惜,只要你安安分分的,陪着父亲,过去的事,我可以既往不咎。既然父亲愿意相信你,愿意把你留在身边,我还有什么可说的呢?至于你肚子里的孩子……”
翟天定又回头,再看向她,只见她捂着肚子,浑身抖颤的样子,不由地一阵冷笑,随后便说道:“我相信姨娘自有办法。”
张姨娘一听,再次抬头,一脸惊恐地看着面前的男人。面前的男人却是不动声色,看了她一眼,便移开了目光。这让张姨娘觉得自己受得了极大的侮辱。她看着翟天定,恨恨地说道:“翟天定,你非要这么折磨我吗,看到我痛苦的样子,你是不是很兴奋?你就是这样对待一个为了爱你、不顾一切、飞蛾扑火的女人?你还是不是人,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张媚儿激动地把话说完,在她的眼睛里,酝酿着泪水,却是紧咬双唇,不让它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