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韩毅怕成这样,翟天定轻哼一声,不予理会。抬头看着完颜晟,微微拱手说道:“启禀皇上,先皇当初命令卑职调查此事,一直以来,卑职毫无头绪,几年前,卑职去了前线,京城里的情况,卑职自然是一无所知。直到两年前,卑职重回京城……”
说到这,翟天定停了片刻,仰头看了眼皇帝,再低头说道:“这酒楼的异常,是卑职回到京城后,才有所察觉的。起初见它和外国商人往来密切,卑职就对它有所怀疑,只是没有确凿的证据,担心误导皇上,便一直没有说明。后来抓了几个齐国奸细,发现这些人与这酒楼都有来往,便觉得十之八九是他们的据点。”
停了停,翟天定再次看向完颜晟,继续道:“这些日子以来,大量齐国奸细冒充外国商人进入大魏,这酒楼一天到晚贵客迎门,卑职估计大魏应该是要有所动作。因为没有弄清楚具体情况,卑职不敢贸然闯入,以免打草惊蛇,所以……”
“那你弄清楚他们到底要干什么了吗?”完颜晟阴沉着脸,冷冷地问道。
翟天定语塞,好像是犹豫了好久,才开口说道:“卑职很早就让人在酒楼附近监视,一有情况,卑职马上就会知道……”
“那刚才是怎么回事?”完颜晟愤愤地问道。
好像是吃了一惊,翟天定猛地抬头,看见皇帝愤怒的目光,一时紧张,没说出话来。就在这时候,一声激动的厉喝在他耳边乍然而起—
“一派胡言,一派胡言。”韩毅激动地差点跳了起来。抬头看着完颜晟,非常急切地说道,“皇上,翟都尉所说之事,分明就是托词。既然知道齐国奸细所在,为什么隐瞒不报?就算是不相信别人也就罢了,对于皇上你,难道也不相信?依我看,这分明就是翟都尉故意为之。翟太师死的蹊跷,杀人者又是齐国人,而且偏偏是从翟都尉手里逃脱。这件事,事后,微臣想来想去,越发觉得是一个惊天阴谋……”
“那张媚儿在韩府,本就是瓮中之鳖,无处可逃;可到了后来,为什么逃之夭夭,其中情形,我相信韩大人比我更清楚。”翟天定说着,瞟了他一眼。
“你……”韩毅颤抖着手,指着翟天定,身体的颤抖预示着他的紧张。毕竟,这等丢人现眼之事,在皇上面前,他只不过是一带而过,如果让皇上知道,当时他老脸不顾、舔着脸,求着翟天定,皇上知道了,肯定会轻视自己,从今往后,自己在朝堂之上如何立足?
可翟天定管不了这些,话开了头,自然是要说完的。瞟了他一眼,鼻子里一声冷哼,翟天定悠悠地说道:“其实韩大人当时的情况,翟某完全可以理解。毕竟,刀架在脖子上,是什么话都说得出来的。”
完颜晟一听这话,陡然间变了脸色,看着韩毅,厉声质问道:“韩爱卿,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面对此问,韩毅打了个哆嗦,浑身一颤,抬头看着完颜晟,紧抿双唇,犹豫不决,说还是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