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事,和翟天定有什么关系?”一提起此人,苏红就觉得别扭。
陈堂非听了此话,忍不住笑了:“好好好,杜兄和翟都尉没关系就好。”
一听此话,苏红便觉得情况不妙,回头看着陈堂非,眉头微蹙:“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只是想提醒杜兄,曾经与小弟把酒言欢时的鸿鹄之志。”陈堂非说着,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后便夹着马肚,策马离开。
望着他的背影,苏红不觉眉头紧锁,这个陈堂非,什么意思,突然提起杜明,是在警告自己,威胁自己吗?想来想去,不无可能。
翟灏是杜明的杀父仇人。这么多年来,杜明奋发图强,头悬梁锥刺股,努力考取功名,除了光耀门楣,那就是为父报仇。陈堂非提起杜明,是想告诉自己,杜明的仇人,不仅仅是潘华,还有那个翟灏。而翟天定是他的儿子,所以……半眯起眼睛,看着前方的背影,对这个陈堂非,苏红的戒心不由地更大了。
傍晚时分,在一个岔路口,陈堂非就让人停了下来。说了一句“今晚在此地休息”,便下了马。吩咐他人,开始打柴,准备吃饭。
这样的举动,让苏红看不下去了。走到他面前,低声抗议道:“陈堂非,你到底想干什么,我们是去执行任务,是去追捕逃犯,而不是旅游踏青;现在天还没有黑,你就要在这里安营扎寨,休息一晚上。我搞不懂,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对于她的怀疑,陈堂非不慌不忙,捡起一根柴火,扔进火堆,看了眼苏红,悠悠地说道:“嫂夫人,你看看,除了你我,那些人都已经筋疲力尽,马儿也没什么力气了。在这种情况下,我们还能走多远?还不如留下来,休息片刻,天亮后,翻身上马,明天中午就可以到达洛城。杜兄,你觉得呢?”
听了他的话,苏红禁不住抬头看去,果然,那些侍卫的状态都不太好,一个个躺在地上,如同死人。苏红有一种感觉,现在过去,恐怕怎么叫也叫不起来。正想着这些,突然听见“咯噔”一声,回头看去,只见那陈堂非此时也躺在地上,头枕着胳膊,翘着二郎腿,仰着头,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
苏红犹豫了一下,便在他的对面坐了下来。烤着火,冷笑道:“陈堂非啊,我看你是自讨苦吃。明知道他们不行,还要把他们带上。依我看,如果真的遇到什么事,别说是追捕逃犯了,就算是保护他们,也够我们劳神费力的。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苏红说着,轻轻摇头,表示无法理解。
陈堂非讪笑:“杜兄,你应该清楚,你现在是朝廷重臣,皇上的得力干将,不再是独来独往的江湖豪侠。既然是朝廷重臣,做事的时候,必须有人辅助,这是规矩。你看看韩大人,走到哪里,不是前呼后拥?以后,这样的事多着呢,你要习惯。”
“习惯?”苏红嗤笑一声,摇摇头,似乎没放在心上。看了看前方,火堆上的兔肉已经烤焦了,这个样子,应该是最好的。取下来,分给陈堂非,边吃边说,“我知道相公的心愿,可我毕竟是个女人,有些事,我能做;有些事,我做不了。我所求的只不过是一家人平安喜乐,孩子健康成长,仅此而已。”
陈堂非向远处看看,见那些人围成一堆,大口吃肉,暂时没有人注意到这边,便放了心。压低声音警告苏红:“嫂夫人,我知道你想退出,可你觉得,事到如今,你退得了、离得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