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兄有什么证据证明,那翟天定并未与齐国奸细勾结?”就在这个时候,陈堂非终于开口了,他半眯着眼,看向苏红,神色淡然。
慢慢地转过头,看向对面的陈堂非,苏红微微颔首:“的确,小弟没有任何证据证明翟都尉和敌国奸细毫无瓜葛,同时,也没有任何证据证明他们有关系。所以小弟只是实话实说,将小弟查出来的情况如实向文夫人说明。难道有什么问题吗?”看看陈堂非,又看向韩毅,目光中充满了疑惑。
等了一会,不见两人开口,苏红于是就继续说道:“学生刚才之所以在文夫人面前说起这个,更是因为学生清楚,翟都尉和文夫人兄妹情深。如若学生附和大人,告诉文夫人,翟都尉勾结张媚儿害死翟太师,文夫人必然是难以接受。如果情绪激动,发生争执,大庭广众之下,韩大人准备如何应付?”
顿了顿,苏红又道:“且不说,现在对于这件事,韩大人只是猜测,并无证据;无凭无据的,韩大人在大庭广众之下,直接把话说出,人来人往,有几个人会相信;如果有人存了心思,将这件事告诉皇上,会不会让皇上觉得韩大人你是在利用这件事假公济私、对翟天定赶尽杀绝……”
“放肆。”听了此话,韩毅激动万分,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对着苏红呵斥地说道,“杜贤侄,本官看在旧友的面子上,这些日子对你照顾有加,没想到你居然如此诋毁本官,把本官说成一个这般狭隘、自私之人……”
“韩大人请息怒。”苏红跪在地上,向韩毅重重的磕了个头,再次抬头看他,“韩大人误会,学生感激韩大人收留之意,就算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诋毁大人。学生所言,句句出之肺腑,一心一意为了韩大人。请大人仔细的想一想,学生所言之事,是否有可能发生?”
韩毅听罢,沉默了。看着跪在地上的年轻人,微微蹙眉,思量片刻。过了一会,他抬了抬手:“你起来吧,幼子染了重病,我想你也是不放心的。这里没你什么事了,去看看孩子吧。”
“多谢韩大人。”苏红站起身,冲着他深深一揖,禁不住长吐一口气,总算是放过自己了。转身要走时,她看见了陈堂非,他依然如故,嘴角轻扬,挂着淡淡的笑。好像是所有事情与他无关,又好像是一切尽在掌握。苏红没有理他,只是礼貌地点点头,打开门出去了。
“她和翟天定到底是什么关系?”
听到这句话,陈堂非回过神来,看向桌边的男人,韩毅。不等自己开口,对方就非常急切地说道—
“陈先生,你不要告诉我,你什么都不知道。我韩某人这么大年纪了,也算是见过几天世面。陈先生,我看得出,你知道很多。说说吧,既然是合作,就应该拿出一点诚意,你说是不是啊?”说完,看着陈堂非,韩毅悠悠地笑着,好不得意。
陈堂非也笑了,略略低头,片刻后,抬头看他,反问一句:“韩大人,你觉得我们现在这样真的算是合作?”
此话一出,韩毅马上就变了脸色,后退几步,蹙眉看着陈堂非,目光中似是愤怒,似是恐惧,交织其中。
旁边的陈堂非似乎并不在意,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哼笑一声,扬长而去。
望着前方远去的背影,韩毅紧抿双唇,克制着由内而外喷薄欲出的愤怒,举起拳头,重重地砸在桌子上,发出“咚”的一声巨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