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锦瑟急忙捂嘴,悄悄地看了眼孩子。孩子躺在床上,睡得很沉。锦瑟放了心,回过头来,低声问道:“不会吧?”
“不会?”陈堂非嗤笑一声,按住她的肩膀,反问,“锦瑟姑娘,你好好想想,若不是特别的关系,这一路上,那翟都尉怎可能对你们照顾有加?二十年前,杜兄可是因为翟太师而家破人亡的,明知对方是为了报仇而来,不但没有杀人灭口,反而是尽力维护,难道你不觉得很可疑吗?锦瑟姑娘,这一路上,你跟在他们身边,难道就没有发现翟都尉对嫂夫人有什么特别的照顾?”
锦瑟听到这话,慢慢地抬头,看着陈堂非,触上他的目光,不觉心头一震,往事不受控制一般,在脑海里闪现,如同过电影一般,历历在目。是啊,从第一次见到翟天定,锦瑟就发现他和苏红关系暧昧,有时候,甚至是让她产生了错觉,翟天定不正常,他,喜欢男的。
原来并不是翟天定有问题,而是苏红本来就与他有关。锦瑟突然想起,很久以前,苏红和自己说过,她在京城里有仇人。原来不是仇人,而是情人。
一想到这里,锦瑟郁闷至极,气愤之极。这么大的事,入京之前、入京之后,苏红居然提也不提。而更让她郁闷的是,如果这是真的,那就说明自己和翟天定真的没有可能了。尤其是当她想起苏红对自己的好意提醒,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什么是为了自己好,不想让自己陷得太深,分明就是怕自己抢了她的男人。亏得自己这段时间把她当成好姐妹,好依靠。现在想来,真的是瞎了眼。
越想越气,手里抓着衣服,不停地扭着,几乎都要把衣服撕烂。
就在这时,一声叹息迫使锦瑟回过神来,转头看去,陈堂非可谓是愁云惨淡、面色无光。没好气地问了一句:“你叹什么气啊?”
“我是为锦瑟姑娘你叹息,可惜啊。”陈堂非如此说道,看着锦瑟,目光真诚,“虽然到现在为止,我还没弄清两人到底是为何分离,可不管怎么样,现如今情人团聚,再加上朝夕相处,破镜重圆,那是早晚的事。苏姑娘和翟都尉在一起了,自己过自己的日子,锦瑟姑娘你怎么办,还有这个杜小公子怎么办,统统和他们没关系了。而你,锦瑟姑娘,虽然没有入杜家门,可一天到晚杜夫人长,杜夫人短的,不是也是。既然是杜夫人,杜家的血脉,你怎能弃而不顾?锦瑟姑娘刚才不是说了么,杜兄对你有恩。”
听到最后的刻意强调,锦瑟身体一抖,眉头不由地蹙起,显然是后悔刚才的有情有义。突然,她似乎想起什么,抬头看着陈堂非,理直气壮般的反驳道:“大姐和我说过,相公也是她的恩人……”
“可那又怎么样,潘华被抓,大仇得报,对于杜兄,苏姑娘已经是仁至义尽了。到时候,这样的理由,你如何反驳?”陈堂非反问,“再说了,翟灏已经死了,翟都尉留在京城,也没什么意义。根据我的了解,翟都尉对于什么高官厚禄、权力斗争,并不是非常热衷。到时候,拍拍屁股,带着苏姑娘一走了之,你找得到他们吗?”
说着,陈堂非冲她扬扬眉。
“不会吧?”锦瑟不敢相信,她有些紧张,有些害怕,那苏红真的会扔下自己,扔下这个孩子,和翟天定私奔他地?
“有什么不可能的?据我了解到的情况,这个苏姑娘原来就是翟府里的一个丫头,不知为什么,就和翟天定在一起了。然后翟天定要成亲,苏姑娘竟莫名其妙的失踪了。随后不久,翟都尉就主动上门,退了婚事。你说,翟都尉是为了谁?”说完以后,陈堂非半眯起眼睛,“现如今,苏姑娘重回京城,翟都尉怎会放过她?这么多年,翟都尉都未娶亲,个中缘由,可见一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