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此而已？”完颜宇挑了挑眉。

“应该是这样吧。如果说，还有什么原因，那就是在我看来，他是一个好人，一个大魏的忠臣。”苏红正色说道。见他不答，不由地拧起眉头，“难道不是么？行宫里出事，我被人引开，救下当今皇上的，正是他翟天定；他这么多年，盯住你不放，不就是怕你犯上作乱，威胁到当今皇上吗？”

“你说的不错，他是忠臣，但不是大魏的忠臣，而是他完颜晟的忠臣。”说起这个，完颜宇突然变得激动起来了。

“有什么区别吗？那个人是皇上，忠于皇上，等同于忠于国家。”苏红义正言辞。看着完颜宇，反问，“你想让他忠于你吗？谁让你从一开始就不是太子？”此语一出，只见那完颜宇猛地抬起头来，望向自己，形容惊讶。

苏红毫不在意，反而移开目光，接着说道：“翟天定没有帮你，怪不得他；怪只怪从一开始，先皇就没有选择你。就冲这一点，翟灏父子忠于当时的太子、现在的皇上，何错之有？这本来就是正确的选择。”停了停，苏红抬头看天，摇着头说道，“我不知道先皇当初为什么没有选择你。可能是因为你母亲的死，让你失了宠；更有可能是，先皇一开始就看出了你的心狠手辣。”

“我心狠手辣？”完颜宇冷哼一声，仿佛不屑一顾。

“难道不是么？想当初在洛城，你勾结齐国奸细，造成混乱，给河水下毒，弄得人心惶惶，横尸遍野；还有，试图开闸放水、贻害下游，表面上是为了保住京城，实际上不过是为了你自己的功劳。像你这样，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视人命如草芥，怎配身居高位，受万世敬仰。先皇没有选择你，或许只是因为一句话，知子莫若父。”

“知子莫若父，知子莫若父……”重复着这句话，完颜宇喃喃自语。突然间，她哈哈大笑。猛然停止了笑声，回过头，指着苏红，厉声质问道，“你说我心狠手辣，视人命如草芥，不配君临天下；焉不知如果是他完颜晟，就不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或许是早有所料，面对此问，苏红不急不躁，轻轻点头，回答地说道：“你说的没错，若是完颜晟，他也有可能如此。可问题是，当初在洛城的是你，而不是他。”说起这个，苏红抬手指着完颜宇，“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你明明知道，还有别的办法，偏偏反其道而行之，破釜沉舟。你这样做，先皇如果知道了，你觉得他会怎么看你？”

听了此话，完颜宇再度蹙眉，好像是在说，“什么？”

苏红笑了：“你不要以为当初在洛城，你的一举一动，先皇不知道。做了那么久的皇帝，身边都是自己人。你觉得如果他想监视你，很难吗？”苏红挑挑眉，好不得意，似乎也是在嘲笑他，自作聪明。“这两天，我仔细地想了想，先皇没有选择你，或许也是为了翟天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