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达恭敬回礼:“见过嫂嫂。”
张贞娘自然是认得鲁达的,当初在开封府的家里,她夫君林冲不时便请这花和尚来家里吃酒耍武,双方也算得熟络。
她轻轻摇头,道:“奴家与教头已无夫妻名分,缘分已尽,嫂嫂称呼却是当不起的。你若敬我,便唤一声张娘子。”
说道此处,她目中盈盈生光,哀叹道:“以后奴家每日里来替教头做饭生火,服侍他走完这一程,也不算负了这一世缘分。”
“世事无常,都是造化弄人。某家多谢张娘子恩情了。”鲁达长叹一声,恭敬地行了个大礼。
“鲁师傅不必多礼,奴家去市坊里买些肉蔬来。”
张贞娘莲步移开,鲁达望了她一眼背影,随即揭开布帘进了屋子,转到里屋。
患风瘫床者受不得风,因此门窗紧闭,难得见到阳光,油灯便是屋子里的小太阳。林冲躺在床榻上,面黄枯廋,哪里还有当初英武神气的骑将风采,只剩下半条命在苟延残喘着了。
“兄,兄……弟……来了。”见到鲁达,林冲辛苦地打了声招呼,粗喘一阵大气,伴随着剧烈咳嗽,咳中隐有血丝。
“莫要多说话,安心养病便是,你我兄弟还这般客气。”鲁达坐到床边,道:“来的兄弟们大多已是有了决定,各奔前程去了,洒家倒也没甚挂念的,总归是有个落脚之处。”
“唔。”林冲缓缓点了下头,目光『迷』茫而有些涣散,少时他断断续续地出声道:“我命……不久矣,见……也见了,只余……大仇未报……死……不瞑……目。”
鲁达沉默片刻,压着沉沉嗓音道:“哥哥放心,小弟还活着,定然帮你手刃仇人,拿他人头祭你在天之灵。”
“多……多谢。”林冲虚弱地喘着气,努力地想抬起右手。
“你我兄弟不必多说。”鲁达虎目含泪,伸手握住他右手的一瞬间,心中也是下了决心。
两日后,张林在偏厅中听着冯海的汇报,不禁喜『色』上脸。
这群梁山人马还算知趣,鲁达都肯委下身份甘愿去当个步军盾枪兵,其余人也识时务地在营地里进行短期集训。
张林当然不能小气,考虑之下还是给了鲁达一个虎威军枪盾兵代营长的军衔,赐予三枚铜星勋章,只等将来立功后便可把代字转正,授予银星勋章。
授予周通骑军代连长的军衔,赐予三枚铁星勋章,立军功转正后可换成铜星勋章。
将梁上一千四百余人中的大多数编入马步军,组建了一个盾枪兵营和一个战车营,为神机营中的炮兵们担任防御使命。
梁山所来的家眷中,女人大多安排进衣料作坊,男人则安排进木器坊、铁坊和船坊中打杂,反正不能让这批人闲着。
诸事顺利,唯一让张林不爽的就是张贞娘不肯再与他亲热了,也叫他最近时间里莫要来扰她生活。
碍于林冲和鲁达等人,张林也只好委屈了下自己,不再去『骚』扰张贞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