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壁荷目光一滞,好好看书被打断稍有些不快,抬头扫了眼王德顺,点下头回了声:“嗯。”说完转回去继续呼呼翻,没再施舍出一个眼神,速度快的飞起。
王德顺摸摸鼻子,承受住刚壁荷那一眼的不满和鄙视。
心里暗忖,毕竟小学的知识,看快些也正常,正常。王德顺安慰自己,转而坐好继续听讲。
三十分钟不到,面前一小摞书壁荷已经翻完了。随手一整理,往桌洞一堆,抽了本语文书接着看。
终于熬到下课,王德顺觉得再继续下去自己右边脸可能被吹到中风。刚想跟壁荷交流一下,不料,老严出手了。
“何必胜,跟我出来一下。”老严收好教具,胳膊弯一夹,‘怒视’壁荷五秒后转身走出教室。
壁荷让脑袋从书里拔出来,有些懵,为什么又是我?拧了拧鼻子,抬腿跟出去。
“我不管你干了什么英勇事迹,既然来学校就说明你身体已经恢复到可以学习的程度。那么,在我的课上,请你抬起你高贵的头,认真听讲,不要装死!装死在家多舒服,还有床给你躺着,没必要来这受罪!”严炮弹开口,果然名不虚传。
壁荷还在消化书里内容,混混沌沌没返过神儿,被这一顿吼,顿时清醒,立马装鹌鹑,乖乖回应:“老师我一定认真学习,好好听讲。”满脸的诚恳。尊师重道是刻在骨子里的东西,无论身在哪里,本质的东西不会变。
“光动嘴谁不会!拿成绩说话!何必胜,你现在已经高二了,马上高三!数学在这么关键的时期有多重要你不知道?你还趴着不听讲,趴能让你趴会了?”老严怒火中烧,根本停不下来。
壁荷挠挠脑袋,内心委屈的小人儿蹦起两尺高:老子在学习,老子就在学习啊!表面却依旧乖巧,嘴里挣扎一句:“严,严老师,我改名叫何必了。”
“何必?改名?”老严有点没接上岔,眼神一愣,立刻反映回来:“改名能提高成绩?”
“不,不能!严老师,我一定好好学,拿成绩说话!我保证!”壁荷连忙找补。眼前这位火力太猛,在不动手的前提下,实在有点不好招架。
“但愿你能记住今天说的话!”撂下最后一句,干脆利落转身离开。
壁荷无奈摸摸鼻子,扫了眼窃窃私语的教室,想着先去个厕所冷静冷静吧,哎!循着记忆往厕所走去。
高中男生在不学习的时候实在不能算老实。男女厕所并排安置在走廊尽头,勾肩搭背、蹦跳打闹的从这头能直蹿到那头。还有排排蹲在厕所门口,盯着从女厕出来个学生就指指点点,窃窃私语的一帮刺儿头。
壁荷蹙了眉,这一帮什么垃圾,怎得也没人管管!走到门口,突的顿住身形。
‘这,这尼玛是公厕?我艹……’好不容易将如厕纳入可操作范畴,这突然面对公厕,壁荷脑袋瞬间涨大。
两边厕所不断有人进进出出,壁荷不知如何是好,一时犯了难。再顾不得那帮小垃圾,使劲抓抓头皮,心里计较:身为男子,该进男厕的。可,可进男厕,又实在迈不动腿往里走。
扒拉下何必胜记忆,那排排站一溜儿,你瞅我两眼,我打量你几下,嘴里还不时啧啧两声,壁荷浑身鸡皮疙瘩蹿老高。
壁荷实在没勇气往男厕里迈,可要去女厕……现在一副男子身躯,若是敢往女厕走,估计会被人当色狼变态给打死……
郁闷到不行,可尿意来了哪是什么客观理由就能解决的!壁荷急得左右踱步。
蹲墙根儿的那排里,一尖嘴瘦脸小子来回打量壁荷好几遍,忍不住跟旁边同学开口:“这小子有病吧?不赶紧进去上厕所,怎么的,跑门口闻味儿来了?还这样色儿的?”
旁边一圆脸大个子听完跟着乐呵。
声音飘过来,壁荷火刺棱窜起二尺高,原本见这帮人就不顺眼,还敢冲自己来劲,这不送眼前的菜,找收拾嘛!遂眼神扫过来,犀利的犹如能刮掉人一层皮。
没等壁荷张嘴,蹲中间一粉面油头大个儿被这眼神儿刺的一激灵,猛的想到什么,扯了把刚嘴贱的两人,怒声斥责:“胡说八道什么,赶紧给胜哥道歉!”
边还不忘朝壁荷点头咧嘴,套近乎道:“胜哥,您的事迹在咱们这儿都传遍了,威武啊!就您那义气,弟弟们崇拜的五体投地了都!这回真是有眼不识泰山,手下没教育好,您别往心里去。那什么,让他好好给您赔个不是,您看,您怎么着能消气儿,咱全随着您来。”嘴皮子一碰,恭维服软的话张嘴就来。
呵,能屈能伸,以后别太歪,多少能长成个人物。壁荷心里琢磨,也便想着给他留个面子。
油头没眼看,挠挠后脖子不好意思,又对壁荷张嘴:“那什么,胜哥,呵呵,这,这小子老早就崇拜您崇拜的紧,这一听是您,您看看,这激动的,呵呵……”
大白天的睁眼就来,还真是不要脸。壁荷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