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一位身穿湛蓝色套裙,脸上挂着副银丝眼镜,面容看上去四十左右的矮个子老师,抱着个厚厚的大信封走了进来。
与早已在教室站定的两位老师打了声招呼,她凌厉眼神扫视教室一周,看了眼墙上挂的时钟,抬手举起大信封给在座学生展示,正面,反面,封装口,开口道:“同学们确认一下,试卷密封的,没有拆开过。请看好!现在,当大家面开封,准备开始考试。”
说完,拿出壁纸刀裁开信封,抽出卷子后往下分发。
教室里很安静,只有传递试卷和来回翻阅的纸张摩擦声。
壁荷拿到卷子大略扫了遍题,都眼熟,似乎没什么难度。填好基本信息后提笔开始作答。
监考老师分区域来回溜达。紧盯教室里学生的举动。
半小时刚过,壁荷开始给最后一道大题收尾。周围原本奋笔疾书的学生,很多纷纷停了笔,眉头紧锁一脸痛苦。壁荷没有抬头,听着周围动静,心想,果然能来参赛的都不简单,答题速度居然这般快。想来,自己要出点成绩得加把劲了。不由手下的速度又提了提。
站在壁荷斜对面的老师注视着壁荷的答题速度,嘴角抽了抽,心道:难不成今年的题这么水?早知道给自家孩子也报上了。捡个好成绩也能给履历表镀上点金。想着,转头扫视四周,呵,这一张张五彩缤纷的脸!对嘛,这才算竞赛的正确打开方式。不由又转回来盯了壁荷一会儿,心理啧啧,碰上人才了。
壁荷自然不知老师的心理动态,手上依旧奋笔疾书。落下最后一个字时,长长呼出一口气,放下笔,活动了活动手指。
记着老严的叮嘱,虽然有自信写过的不会出错,但壁荷还是老老实实的翻过试卷,从第一题开始检查。
来来回回磨磨蹭蹭检查了两遍,壁荷实在有些看不下去了,抬头看了眼墙上挂的时钟,哎,还有一个小时,不能提前交卷,这时间要怎么熬。
扫了眼四周同学,要么写写画画,要么眉头紧锁一脸认真,壁荷自我批评自我提高:看看人家,比你早答完,还比你更认真!遂沉下心又仔仔细细检查一遍。
好嘛,卷子翻的都能倒背如流了,看了眼挂钟,还有将近五十分钟考试才结束。壁荷无语,草稿纸上画了一堆小圈圈,琢磨着在考场上还能干点什么,不显得太突兀的同时,还能让人觉着自己还满认真。
又扫了眼四周,几个闭目凝思的学生给了壁荷灵感。她也沉下心神,闭目调息,尝试将空间里的灵气抽出一丝引入身体开始游走。这段时间被老师和老妈逼得太紧,修炼时间被压缩的忐忑早就让壁荷想找个办法能在不进去空间的情况下动用空间的灵气修炼。没办法,这个世界灵气太过稀薄,不借助空间,要过练气入筑基,不知要到猴年马月。
壁荷抽取灵力的速度由断断续续的一丝一丝,到连续不断的一缕,身体因被灵气滋养也开始舒展,原本装出的凝眉苦相早抛诸脑后。
一直注视壁荷的老师满脸无语。见过考试睡觉的,没见着在奥威竞赛上还能睡着的,这孩子心得有多大啊。
老师朝穿湛蓝套装的老师使眼色,让她们来观赏下这个活宝。
另外两位老师看到他的神情,扫了眼壁荷,脸上也都露出讶异。套装老师溜达着走过来,盯了会儿壁荷的试卷有些惊讶,卷面整洁,答案清晰,怪不得敢在这睡觉,有点实力。
轻敲桌面,壁荷警觉睁眼,看到齐刷刷一堆眼睛盯视自己,壁荷有点懵,什么情况?四周同学听到老师敲击桌面的声音,在敏感的考场上,自然格外吸引目光。
壁荷看着三位老师,一脸茫然。
套装老师面无表情道:“检查好了就交卷,回去睡,这里不是睡觉的地方。”
壁荷无辜,没睡啊,那几个闭目凝思的您怎么不说他们睡觉?殊不知她那一脸安详和人家的凝眉思索一脸苦相有多大差别。
心理不服,却也知是自己开小差了不假。看着这么多眼睛注视,也不好反驳,只好讷讷交卷走出考场。心理念叨:这不是我要提早交卷的,是监考老师让交的,老严,这可不能怪我啊!我佛慈悲,让老严的温柔持续时间稍长点吧!
壁荷不知,她的名字和在竞赛场上睡觉的光荣事迹让这个考场的三名老师和还在奋战的二十七名学生深深记忆。
被一群视线目送出考场,壁荷有些讪讪,思来想去先去厕所避避风头。悄摸儿走出教学楼,壁荷贴着墙根儿朝小广场右边的厕所挪。还记着早上女老师喊的二百米。偷瞄两眼大门处老严和刘梅站过的地方,祈祷俩人这会儿肯定去车上休息了,毕竟离考试结束时间还早。可现实残酷的扇了壁荷一耳光。老严笔直的站在原处,刘梅靠着花坛边儿坐着,离老严两步距离,不时开口交谈几句。
壁荷偷溜出教学楼的一刻,老严的目光就紧紧追了上来。担忧和愤怒冲昏了她的头脑,艳红的唇紧抿,拳头捏的吱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