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没有直接进门，反而缓缓转过身，面向身后一个隐蔽的角落。他脸上笑容浅浅勾起，朝着角落阴暗的地方，嘴唇微微张合。

“请进！”

王德顺一愣，看着老人蠕动的唇角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他提高警惕，站在原地再次放低呼吸频率，紧紧盯着外面老人的举动。

老人似乎非常理解王德顺谨慎的心思，他只站在原地，像是年迈到身形迟缓的病人，半天挪不动两步。

他佝偻着身子，双唇依旧朝角落方向蠕动，清晰的张合节奏让王德顺捏紧了拳头。再顾不得那么多，他赌上所有运气，抬步一个闪身跟了上去。

进了四层，警报声没有响，开门的老人也没有跟上来，而是在他进入安全区域后，蹒跚着脚步独自朝一个岔路口行去。

王德顺摸不透那位老人是什么身份，但刚刚唇语里说的话确实是用天阙语说出的。

顾不得那么多，既然警报声没有响，那他就不能停下脚步！

身影从一个个房间外掠过，直到听到几个熟悉的名字，王德顺才停住脚，悄悄潜入了挂有‘一号作战室’房间屋顶的通风管道。

“倒回去！三分五十八秒位置！”一名中年男人指挥着电脑前的男人道。

“停，停停停，再向前一点，再来点！对，对对就这里！你们看！”

他们对面墙上宽大的投影屏幕上，正上演着一场单方面的屠杀。而被暂停放大的地方，是其中一名身材异常魁梧、肌肉鼓包的如吹了气的大汉，他血脉喷张、眼眶涨红，眉眼间勾起的笑宛如魔鬼降世，让看到的人不寒而栗。

王德顺不明白那人想让周围人看的是什么，但见他们齐齐伸长脖子、聚精会神的样子，猜想肯定有什么是很重要的。

因此，他也更集中了些注意力放到那副画面中。

片刻过后，再有一人发声。

“可以肯定是实验出了问题吗？”

“不好说，在原本成型的实验中，也有可能是基因产生了变异！”

“变异？”

“对，就像初步异化的变异一样，基因在某种特定条件下再次升级，产生了二次变异！”

“所以，这个二次变异是在他们预料之外的？”

“或许……”

“如果不可控，他们有没有想到后果？”

周围一片沉默。

王德顺依旧紧紧盯着显示屏，那里的画面已经定格有几分钟没再动弹，但在他眼中的，依旧是身形魁梧的大汉，在实施毫无人性的虐杀！除了鼓涨的肌肉和满眼红血丝的眼睛下，一张诡异的微笑的嘴，他看不出还有什么异常。

“去实验室！”

“是！”

看来会议就此告一段落，下面人要转移阵地了。

王德顺一边猜测底下人的身份，一边再瞥一眼画面中的场景，身形利落的退离消防管道，在隔壁房间的管道口轻巧跳下身，神不知鬼不觉跟上了前面的人。

而在他没注意的地方，一张苍老的脸若隐若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