碳灰,金银花,甘草
若风按照巴珠的吩咐赶忙从药铺寻来了这三样东西,段无涯先是服下了碳灰,不过片刻,便似反胃一般的将胃中之物涂了个干净。
“就这样简单吗?”司乐跟随在巴珠身边看着他手中的金银花和甘草在药蛊的酒水中慢熬。
“简单?”巴珠轻笑了两声,随后说道:“若是此毒简单那龟兹人也不至于放错计量了。”
巴珠一边熬着药汤一边说道:“这金银花和甘草的用量可要仔细,记住,是药三分毒,别说这两样东西了,就算是断肠草你若用的适当便是良药,用的不当便是毒药。”
司乐在一边听着受教,彼时,段无涯已经被搀到了一边,门口的曹龟朔像是被巴珠的话激到了一般,整个人瘫软的靠在门上。
不一会,门外传来的马蹄声越来越近,段无雪的耳朵率先感受到了来者的敌意,匆忙吩咐春眠说道:“带着司乐先躲起来。”
“是!”春眠拱手说道。
果不其然,门外之人拉了缰绳,胯下之马嘶鸣了几声便又安静了下来,不远处,几个身着黑袍的禁军跟随者领头之人跨入门内,沿着领头人的两侧分散开来,沿着中堂外的石砖路笔直的站成了两列。
“段无咎。。。”段无雪眼中先是一骤,不过须臾便散开,他知道今夜事情之大,自然有官家的人来查办,原本他的打算是解毒后将此人押送刑部的,可没想到竟然被段无咎抢先了一步。
“参见皇兄!”段无雪上前一步拱手说道。
段无咎没有理会,环视着这一屋子的人,果真是热闹,随后他先是看了看地上趴着的龟兹人,又瞧了瞧段无雪身后的段无涯,那脸上分明是掩盖不住的虚弱和无力。
“无涯怎么了?”段无心问道。
段无雪眼睛瞥向地上没了魂儿的曹龟朔,说道:“此人乃是龟兹的细作,今夜便是他带人来找二哥寻仇,不但伤了二哥,还伺机在城中闹事。”
“哦?”段无咎转过身去,看着院中遍地的尸体,回过头来看着奄奄一息的段无涯有些迟疑的说道:“来人!叫太医!”
“不必了,皇兄。”段无涯捂着胸口虚弱的说道。方才经过一阵反胃的呕吐,他的精神已经比之前有了好转,段无心赶来是他们的意外,若是再牵扯太多宫里人进来恐怕段无雪的人会很难抽身。
段无咎上前一步,扶着段无涯的身子说道:“你旧伤未愈,如今又添新伤,如何拖着?来人啊,还不快去叫太医!”
灵仙看着不依不饶的段无咎,刚要上前,忽听到门口一声高喊:“药来了药来了!”
门外,巴珠端着个滚烫的药碗,嘴里嘻嘻哈哈的一路小跑着过来,灵仙见到慌张上前接了过来,正准备吹凉给段无涯喂下去。
“这是何物?”段无咎站起身来厉声问道。
巴珠正用手指搓着耳朵来降低温度,不知眼前何人,只呆呆看着,一旁若风说道:“启禀太子,这位是我家王妃的父亲,此物乃是他们西域良药,专门治疗殿下体内的剧毒。”
“胡闹!”段无咎斜眼看着周围的几个胡商,甩手说道:“一个胡商的话如何信得!看病求医,无涯的身体当初连太医都说只能维持,你们却敢给他胡乱下药,若是无涯有什么三长两短你们担得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