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死鬼已经准备好了?”深宫中,柔妃摸着自己娇嫩的脖颈轻声问着,像是在看一件倾世珠宝一般。
“回娘娘,都准备好了。”
“好,别告诉无心了。
“是。”
“可惜了。”柔妃的手忽然一顿,看着镜中的自己,仿佛也看到了段无雪身边的那个美娇娘。
她柔妃在后宫穿梭数年,一个人眼睛里喜欢什么或者爱着谁,她若再看不明白,算是白得了这些年的宠爱了。
她忽的扭过身来,对着身后的老婆子笑道,“人那,越是珍视的东西就应该尽量包裹好才是,若是泄露了出来,就让人看到了软肋。”
“娘娘说的极是。”
柔妃先是眼中发狠,这一步棋她本以为走的万无一失,没想到又被那个小丫头截了胡。
可一想到那个替死鬼,柔妃就笑的毫不掩饰,同人不同命,也许就是她和那蠢女子的区别吧。
高处不胜寒,西郊的山顶上,少顷曼妙的身子随风飘荡,跳着不知名的舞蹈,像是下一刻就要变成一只鸟一般飞走。
而她转过身来的时候,眼睛中先是一怔随后便是满眼的欣喜,她以为这样一个喜欢摆弄人心的人知道有人自作主张的背叛了他,定然是要带着几十的兵马将这个罪人团团包围的。
就像他当年草林中对待那些叛徒一样。
可没曾想,这一场二人最后的宴会,段无咎竟然选择了单刀赴会,这是不是说明她依旧是与众不同的。
马蹄声越来越近,少顷收起了飘荡在空中的双手,短暂的交换了目光后,她忽然将双手合十端在了胸口。
段无咎看得明白,这是他们车师最高的行礼。
彼时,他的眼中满是冷漠。
“为什么要这么做?”
少顷也不抬头,只是嘴角含笑,“奴为殿下清理挡路的人,不好吗?”
“为了我?你可知因为你现在宫里矛头统统指向本王,不得人心,本王的位置日后如何坐的安稳?”
“不过是一些佞臣贼子,除掉便是了。”说罢,少顷忽然抬头,眼中充斥着狠厉,“段无雪才是那个阻挡殿下前路的人。”
“我原以为你是个聪明的女人。”
少顷瞳孔一骤,下意识的低下了头,她想大声的承认,这一次的确是她自以为是了。
她方要抬头说些什么,忽然看到段无咎的身后,那些茂密的草丛中忽然涌现了十来个精锐的步兵。
而在那群人的中间,一匹骏马跟着不疾不徐的踏了出来。
看到马上的人女子,少顷一晃神,脚步又向后一退。
落海安,原来,自始至终,段无咎喜欢的女人始终是的落海安,任凭她曾经如此糟践他,他竟然都义无反顾吗。
那么,她呢,明明他们才是一路的人,明明她才是那个为了他赴汤蹈火的人。
只因为段无咎的一句话,她便改变自己,成为了一个细作,成了他埋在段无雪身边的一把刀。
甚至为嫁给他不惜被人利用背叛了全族。
如果这一切从来不会有结果,那么她又因为什么理由才走到了今天的这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