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度想辩白几句最终还是没吭声,赵瑔心说清者自清反正哥们问心无愧。
赵大官人好生作难,三万多贯用在“科研中心”上头,关键是到现在没人明白“科研中心”是干嘛的,有心偏袒赵瑔也找不出过硬理由,老赵捻须故作沉吟实际上心里像到处爬行着舞螯蟹子。
品行方正的柴高荣脑袋一热,“东翁,在下有一惑不解,不知可否请二爷指教?”
“柴先生但讲无妨。”赵大官人心头一松。
“二爷,若无新法建酒坊,不知如何算筹花费?”秀才哥冲赵倓恒拱了拱手,“在下不通此道,若以往昔砖瓦栋木之法建成如今这般大酒坊……五万贯能否?”
柴高荣寥寥数语宛如一连串掏心锤,赵倓恒半天没吐出一口气。请匠人烧砖瓦、伐木阴干作大梁,仅是时间上的延宕也让人吃不消,如果全然外购只怕将是一笔惊人开支。尤其赵倓恒原本最满意的“大”字,即酒坊不搞便罢要搞就要搞大,换句话说“大”字就意味着建设费用刷增,如果日升隆满足于信州一地销售,那么常规乡村小酒坊的投资也不会高到哪里去,问题在于所有的人尤其赵倓恒雄心万丈地把整个大宋酒类市场视为盘中餐囊中物,多大规模的酒坊才能支撑起他的大胃口?
一句话,不用钢筋水泥想俩月建成现在这么庞大的酒坊,五万贯门都没有。要知道按使用面积算上下三层的大厦比半个赵家庄都要大上一圈。
“莫说五万贯,便十万贯怕也捉襟见肘不敷支用。”赵彬作为帐房师爷,心算术比一般人快了数倍,把脑袋摇得拨郎鼓一样说,“前年县上有名的邓通邓员外修六安园,实打实费了三十七万贯。”
“这般比较不妥。”赵大官人曾陪同县尊赴六安园赴请宴,对铅山首富家的豪宅了解更多。”邓家那新居极尽匠心之能事,处处繁花异草奇石,楼屋更是梁檐重彩,自然费钱。”
“好,十万贯建酒坊,可有谁另有说辞?”柴高荣抖开赵瑔阻拦的手臂,如同好斗的公鸡挨个盯视众人,尤其在赵二爷脸上停留最久,。“赵小官人新法省钱达五万贯之巨,诸位作何想?”
赵大官人吧唧吧唧嘴,嘉许地看着西席先生。到底是读书人明理,为学生仗义直言,更一举为大官人自己解了围。
“咳,酒坊……瑔儿居功至大,哈,老夫亦是、亦是……能省则省嘛。”赵二爷面对众人含义不明的眼神,尴尬四顾解释说,“桥归桥路归路,瑔儿新法为我两家省钱当不吝奖褒,然则大举整建甚中心也是有的嘛,老夫问上一问有何不可。”
“叔父所言极是。”赵瑔站起来施了一礼,“侄儿少不更事自作主张实是不该,父亲、叔父,孩儿挪用的三万贯待酒坊盈利后从孩儿的股利中扣还,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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