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欢呼雀跃的匠人们相映成趣的,是暂掌赵瑔私人财务的赵彬,老板一时冲动大扮散财童子,至此,赵瑔的私人账册上只趴着一只手可数的几枚铜子了,这如何不让暂编帐房心急如焚。
当晚的书房聚会,赵彬挥舞着帐册大表不满,“诸位,诸位请看,一万三千贯,一万三千贯呐,一个月时间不到帐上分文皆无,请问老板,万一您的宝贝匠人再制出什么奇怪玩意儿,您用什么犒赏他们?有钱也不是这么挥霍地,你、你……”
身为幕僚,柴高荣认为劝谏、进言乃天职,所以紧接着炮轰第二轮,“在下承认,老板不是贪恋铜臭之人,这一点实乃吾等幸事。然事不可过,一套西游记赚了一万三千贯,你眼都不眨地全奖给匠人了。适当的奖励是必要的,但奖多少、何时奖,因何而奖却需斟酌,岂能如你这般大手一挥,奢遮无度。那是铜钱,一贯贯的铜钱,不是一串串竹板。”
赵瑔今天心情大爽,含笑纳谏从善如流。至于是不是虚心接受坚决不改则不得而知了。
赵彬又从怀里掏出最新八卦,“保安们经整肃己大异以往,练训用心号令皆从,且老板吩咐改善了伙食后,一个二个都说冲着赵府的饭菜也不愿辞工。”
赵倓恒赵二爷颇有头脑,早早安排了几个赵氏一族的同宗去赵大官人府上取经学习,虽未得赵瑔亲传也将新厨艺学了个三五成。赵二爷先把其中厨工最好的一个聘为自家厨师,这才将另外三人打发去酒坊主持餐厅伙食。
大宋独一份的食谱吸引了匠人、保安们的胃,也留住了他们的心。非仅如此,牛逼冲天的葛丕也很想大喊,“太他妈爆胃”了,此时这货还半躺在沙发里摸着鼓胀的肚腹哼哼叽叽。
“这个葛丕来历不明。”赵彬突又把枪口对准了猪一样幸福**的家伙。“在下曾去县城查间了多人,这厮整日游手好闲东游西逛,商家店肆拒不允许其赊帐。云宾客栈掌柜的说,这厮欠了七贯多房钱未交,至今下落不明。”
赵彬拍了拍手里的黑材料,带着“要不要去揭发检举”的玩味表情看过去,“这厮就是个满嘴大话、骗吃骗喝的贼‘空子’”。
“你,”葛丕勉强坐直身体,“区区行的端坐的正,何需你枉做小人耍那阴诈手段。哼,可叹一个铅山县竟无慧眼识珠玉之人,区区一身才学、满腹智计……”
“葛兄可有功名?”隐忍多时的谢春风瞅冷子放出暗箭。
“请问满腹智计的葛兄。”柴高荣没打算对牛逼分子留情,“柴某想请教,老板目下的财务危机应如何应对?”
“珠玉兄,你若非蒙骗之徒,便勉强献上一计罢。”赵彬冷笑着又加上一脚。
“区区、我……”葛丕一时阵脚大乱,好汉架不住人多,双拳难敌四手,如果这是一场单挑对群殴的CKF赛,葛丕必定被裁判读秒了。
三元悄悄放下头晕的四则运算,幸灾乐祸地偷瞅热闹。仙草则充耳不闻喧嚣,依旧对镜偷笑。
“好哇,你们一个二个竟联起手欺压我这个新来地。”葛丕清醒地认识到强敌环伺必须找援手,“东主,不,老板,您瞧见了么,区区倍安排挤。唉,不遭人嫉是庸才,古人诚不欺我。”
“兄台。”赵瑔抖了抖二郎腿,“你既执意要入伙,便先纳上投名状罢。“他原计划明天开炉炼钢,还要探索合金钢的配比率,可想而知,到时免不了又要出悬赏。问题是钱从何来,难道开空头支票?
“老板又不是插杆竖旗的山大王,何来投名状之说。”葛丕干笑着眼珠咕噜噜急转,“钱财乃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吾辈读书种子岂可为铜臭折腰。”
“春风,把他叉出去。”赵瑔恼了。尼玛论说相声你个牛逼分子比郭德纲差远了,跟我这儿犯贫,丫的纯粹找抽。
“有多远扔多远。”
谢春风一副小激动又不屑地站起来,“这糙活找保安呗,或者昙老哥也行啊。”
“且慢!”葛丕见动真格的了,举手作投降状,“我有一计。”
“钱…钱……有了。老板何不允诺,凡有功者,记以高下不等的功级,年底按累功总计奖赏。”葛丕很佩服自己的急智。狗急了跳墙免子急了咬人,葛某人急了……呸、呸。
“缓兵之计?”柴高荣捻着颌下短须沉吟。
赵彬“哪肯轻易放过踹黑脚的良机,“老板急等钱用,你出这馊主意能解燃眉之急么?”
“区区臀下又没坐金山铜矿,哪里变的现钱出来”葛丕大喊冤枉,看来首席谋臣第一智囊也不是那么好混的。
“金山?”赵瑔心中一动,玉庭琼浆可不就是一座现成的金山。
“哈、哈哈哈!”赵瑔脸色瞬时多云转晴。既做作又足以传递表达身心畅舒的京剧式长笑瘆的众人汗毛倒竖。
<!--17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