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个嘛,从养生的角度来看,天黑后不进食对长寿有益。佛门就有过午不食的规矩,所以……,外面的蜘蛛是一种很懂生话讲究品位的生物,“赵瑔嘴里喷着烂话,心里却风车般转着各种念头。
*****、***之类对付目前的困境是大杀器,可惜自己不是路明非,身边跟着一个小魔鬼弟弟,总在路明非需要的时候搞点客户回馈活动。
“足下可否说点有用的,或者……闭嘴。”黑暗中厉风子压抑着,喘息声急促。
“咦?道长你在抖耶,可是怕了?”赵瑔分明听到对方话音里的颤抖。“害怕很正常的,叫出来就好了,像这样、啊……”他捏着嗓子女里女气地嗲嗲尖叫,仿佛女孩子突然发现脚下蹿过去一只老鼠。
“贫道怕个锤子哟……。”厉风子话里带出了浓浓的川味。雪风子也在嘶嘶吸气,只听他幽幽地说,“你若给毒物咬几口便晓得了,恁地风凉话一萝筐,……痛、痛痛……。”
赵瑔挑了挑眉毛,不吭声了。俩道人被毒蜘蛛热情拥吻又不是哥的错,眼瞅着小命不保哥找谁说理去?一时间赵瑔的脑子里乱成了一锅粥,既无对策摆脱危局更迷惑于毒蜘蛛大军的按兵不动。
三元摸索到赵瑔身边,把住他的手塞过一个冷冰冰的铁疙瘩。
“日!你何时带的这玩意?”赵瑔大感意外,三元给他的居然是一枚防御手雷。“你这家伙!男人出门带电话带钱包,话说你……还有没有?整两箱。”
“只有两个,没有两箱。”三元倒实在,摸索着又塞过来一枚。“小官人,小的贪玩……偷拿了两个……小的再也不敢了……。”
“哼,哥看你是三天不打便要上房揭瓦。”赵瑔轻轻拔出手雷上的保险环,“这玩意是揣怀里玩儿的吗?你给我等着,得空非打折你一支手不可,往后退。”
三元冲赵瑔后背做个鬼脸,四周漆黑也不怕被人瞧见。类似的话小厮听得多了,诸如得空赏两巴掌、早晚打新一条腿之类,真若付诸行动的话,他三元便是千手观音也差不多该被尽数打折了。
赵瑔摸索着前行几步,厉风子耳力超群,疑惑地跟过来,“你要做何事?”
“想知道两颗信号弹引发什么样的后果吗?”“啊?”
厉风子紧贴着赵瑔,两人把门口堵个严严实实。
各路神灵听真,唔,哪怕您是路过的,该显灵就显灵吧。常言道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我们也没做什么坏事干嘛这些蜘蛛缠着我们不放。”赵瑔絮絮叨叨毕大吼一声“芝麻开门!”用力投出了手雷,顺势五体投地趴下了。
哨子丢了,黑夜里隔山喊话呼救更是笑话,赵瑔指望这两颗手雷能让对面的寒风子知警而来,这是他们四人唯一的求生之路了。
“足下之言何意……?”厉风子突然感到大腿上被赵瑔踹了一脚。“傻逼!快趴下!”
一道耀眼的白光倏然闪现,震耳欲聋的爆炸惊散了寂静,木舍外“扑簌簌”下雨般的碎石屑击打在木壁上。
厉风子惊呆了,他正想弯腰去抓赵瑔的脚,无形中躲过一劫,弹片带着炽热和尖啸从其头顶掠过。雪风子因有木壁遮挡也毫发无损。赵瑔扔出的手雷足够远,弹片飞到木舍时已是强弩之末。唯有三元最有耐心,抱着脑袋趴得妥妥贴贴。他给了小官人两颗,另一颗还没响,他不急着起来。
“足下手中是何物?”厉风子的喉咙一阵干涩。
“五雷大法之掌心正阳雷。”赵瑔拔掉了第二枚手雷的保险环,“我喊一声道长最好别站着了。”
“准备!”赵瑔话音未落,厉风子、雪风子几乎不分先后迅速四肢着地了。闹得赵瑔拿不定扔还是不扔。
“喂喂,我还没喊趴下呢。”他用力抛出手雷,自己也来个四肢着地顺便闭上眼睛。
又是一团火光巨响。“好了,哥的法宝没了,都起身吧。”赵瑔翻身坐起。两枚手雷对付毒蜘蛛大军无异杯水车薪,现在就看寒风子的了。
“狗日的三阳山,狗日的老杂毛。”赵瑔长叹一声。若非冲云、冲碧蛮横下令,自己等人怎会在这么个鬼地方。
“呔!不得对我教尊长无礼,否则莫怪吾等不客气!”厉风子低喝一声。
赵瑔此时哪会在乎这种等级的威胁,君不闻外面无数门牙在磨动乎。”哥若有一屋子手雷,定要将尔等这鸟道观炸个稀烂!”
一道白光闪了数闪,天地间顿时惨白一片。一息之后天际响起炸雷。
四人木然仰首,视野中仍有惨白色的残留景象。赵瑔下意识地又从嘴里蹦出一句经典台词,“下雨了,收衣服啊。”
一道道枝形闪电接二连三划破漆黑的夜空,“喀喇喇”……,焦雷甚至比得上有人在耳边敲响铜锣,仿佛天地都在震动、翻腾。在这奇诡的异变中,四人完全失去了思维的意识。
闪电越来越密集,给四人的感觉就像在头顶频频纵横飞掠。又是一连串令人心神俱裂的雷声响过,赵瑔顿时失去了知觉,最后一点意识居然是闻到了空气中电离子的焦糊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