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咳,是这样,我赵家庄有一个小作坊,自产一些铁器。上面的标识便是表明此物乃敝庄作坊出产”。赵瑔禀承了一贯的低调风格,轻描淡写大而化之。却把个周秉义噎得不轻,仙兵,这是仙兵呐。你、你不起风不起浪地这么一说,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家铁坊只产熟铁菜刀哩。
赵瑔将周、林送至村口双方才依依话别。周秉义一颗心己经飞到了云端,他祖母地!许他几个官老爷整日里吹嘘腰间的宝贝?咱周某人也有,嘿!
林虎自是不相信周禀义唾沫横飞的大吹大擂,对获赠的黝黑不起眼的礼物浑没放在心上。一个乡村铁坊而己,哪会有什么好货色,还能比得上他手里高手匠人千锤百炼的托天叉不成?他的视线又挪回挂在马鞍旁的小包袱,取下来入手十分沉重。扯开一角后林虎的呼吸一滞,饶是他久经风浪,此时心跳也乱了起来。入眼皆是黄灿灿的一片。这便是赵瑔曾言以壮行色的小心意。
金条!两指宽一指长满满的全是金条!
这是真正的千金!
“保三……”林虎嘶哑着呼唤。
赵瑔回赵府后,先找了老管家赵升,寥寥数语点明重点,吩咐老管家赶紧派人到县城请回赵大官人共商危局,他自己则又返回书房。
昙耕已在书房候着了。“见过赵董。”
“坐、坐,别客气。”赵瑔见对方始终站的笔直,心里有了几分满意,后世的解放军是不是精锐只看坐卧行走便知一二。
房门被人轻扣,随后柴高荣、赵彬、葛丕先后进来。赵彬身为赵氏族人最为心急,“赵董,猛鹫山强人……?可是确有此事?”
赵瑔指了指沙发示意众人就座。环顾一圈发现个个神情有异,仙草静静地坐在书架前,面前摊开一册帐本却眼神空洞,三元站在长沙发边,脚上似乎长了鸡眼,左右脚不住倒换重心。
“慌什么,二三百土匪而已,一鼓而下聚而歼之,岂不快哉。”
人心惶惶,唯有赵董意态悠闲,双手分放扶手,高跷着二郎腿,高谈阔论,俨然“横刀立马”的彭总附身。
葛丕双肩一耸却又垂了脑袋,“赵董豪气干云,区区远不如矣。”牛皮人人会吹,然而这当口再吹牛皮会死人地,平日里牛逼哄哄的葛丕比任何人都务实。
奇怪,好像少了谁?赵瑔挠着脑门想。我日!无风子等道人一个也不见了。“尼码这算不算临阵脱逃。”
“是谁如此无耻?”赵彬以为赵瑔痛恨哪个怯阵畏敌之辈,不由顿起怒意。
“先不提这个。老昙啊,你来说说看,这伙山贼该怎么对付?”昙耕作为唯一的正规军其意见应当予以重视。赵瑔对无风子等道人集体失踪没当回事,自从谢春风在用人之际脚底抹油之后,赵瑔已下定决心不依赖外人。但后世有句比喻:理想很丰满,而现实很骨感。赵瑔强化自身的美好愿望与现实之间的距离注定是遥远的。
“若小人有百名精兵,二百贼人何足道哉。”昙耕神态严肃,眸中杀气一闪而逝。
“pass”,赵瑔摆摆手。莫说百名精兵,连百名厢军也不见得有。
“据墙而守。”昙料根本不需多想,“我赵家庄墙体坚固,只需备足弓弩灰瓶火油,贼人必望而退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