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厢军弟兄们。”赵瑔这一噪子差点撕裂声带,不过他一声怪嗥也引来了士卒们的注意,蜂群般的议论声消失了。
“山贼凶顽残暴,恶名累累,弟兄们对上贼人若有个万一,家里人会如何?谁也不想死,你们说是也不是?”
杨孝平紧了紧斩马刀,心里诧异万分,现在上去把自作主张的赵瑔揪下来更为打击军心士气。“这小子,这么直接了当不怕坏了军心么?”
“可你们穿的是朝廷发的号衣,领的关饷来自百姓的赋税,吃上这碗饭就得有阵上亡的打算。“赵瑔声嘶力竭。二百人黑压压一片,话声小一点后面的士卒就听不清。
“我也不讲国家民族的大道理,只一条,命是你自己的,贼人来了你不拚命就会丢命,是不是这个道理?”
士卒们被鼓动起来了,有人喊叫,“小官人这话说到咱们心里去了,可不就是这个理?”是呀,龟孙子才想死哩。“我家里还有老娘婆娘一儿一女,我死了他们咋办。”
“都听好了,看好了。“三元、赵彬、葛丕各自打开一口箱子,黄灿灿的光芒映花了人眼。后排士卒被阻了视线,纷纷踮着脚抻脖子张望。
“打败山贼,这些蒜金、这些雪花银、这些铜钱都是你们的。只要打赢了,你们每个人都可以拿着这些钱过上富足的日子,你们的儿女可以进学堂读书,你们的婆娘可以插上以前买不起的珠簪,你们的爹娘可以餐餐吃到你们孝敬的酒肉。”
“怕个卵呀,山贼肩上也只扛了一个脑袋,干死他先人板板!”激动中赵瑔有点语无伦次,各地俚俗语一窝蜂冒了出来。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士卒们心跳加速呼吸急促,他们不知道箱子里有多少钱,因为从来没人见到过堆成箱的金银。有人眼眸里冒出精光,左右是要厮杀,为何不豁出去为亲人搏一份保障终生的财富,这笔帐怎么算都是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