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赵小兄弟,杨某代手下所有兄弟敬你一杯。”清冽醇香的玉庭琼浆满满一杯喝下,杨孝平动作快的没给赵瑔时间反应。“莫动、你莫动,这酒杨某理应敬你。”别说一杯,便是一坛杨某也喝的服气。哥哥托大,唤你一声兄弟,今日如何败得山贼,哥哥心里明白着呢,这些个兄弟也明白着呢,哥哥嘴拙,喏喏,再喝两杯,哈,连敬三杯略表寸心。”他说到做到,一手酒瓶一手酒杯,果然又连干两杯。
“杨都虞抬爱,小子愧不敢当。”赵瑔当然得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若非厢军弟兄勇猛善战,杨都虞悍勇绝伦令山贼胆颤,我赵家庄上下恐遭大难,理应小子敬杨都虞三杯才是。”
杨孝平笑了笑。赵家这娃儿断不可小觑,生就了一颗玲珑心。
“果然是好汉子、好酒量。”赵大官人每晚小酌必饮玉庭琼浆,自知美酒比寻常水酒烈得多。而杨孝平如饮寻常水酒般豪饮,登时令大官人刮目相看。在这之前双方曾有数面之缘,只是从未交谈过,大官人认为其相貌粗恶不够文雅无意交往。这一点也不能只怪老赵以貌取人,宋人雅致闲逸的审美观是一种通病。
“此番杨都虞与我赵家庄结下厚缘,日后还望多多走动。”赵大官人趁热打铁。杨孝平其人貌恶心热,又有一举力护赵氏一族之功,深交未尝不可。
杨孝平本就存了心思与赵瑔哥哥长兄弟短地拉交情,又怎会拒绝赵大官人递过的橄榄枝。当即与老赵一拍即合,双方谈的入巷。
赵瑔吃饱了,远远扫视着贼虏转动着心思。猛鹫山土匪翻山越岭不辞劳苦地大老远跑来劫庄,那他们是怎么知道赵家庄或者说赵家酒坊有钱呢?代理招标会才结束不久,即使消息传的再快,土匪们没道理短时间内就掌握消息。要不就是土匪们在附近安插了探子?猛鹫山驻铅山情报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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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瑔起身谎称如厕,慢悠悠走到了晒谷物边。昙耕腰挎雁翎刀带着保安们来回巡视,见老板背着手看着贼虏若有所思,忙小跑过来,“赵董,可是有吩咐?”
“昨夜未许你们出庄与贼人厮杀,大家都有何言语?”
“葛先生曾言,与其待贼人破了庄大伙做那刀下亡魂,不若狠狠地与贼人拚杀一场。”昙耕手扶刀柄站的笔直,“小人等也觉得是这个理。再者尘风道长也教过一些拳脚抢棒技法,小人又时时以军伍战阵之法操练他们,小人取担保,应比厢军士卒更为能战。”
赵瑔不置可否地一笑。平时刻苦训练一年不抵生死搏杀一场更能磨砺士兵,但对假想敌是毛贼的保安们而言委实过于苛求了。
“有些事我要问个明自,你带人随时候命。”赵瑔又吩咐三元取来两瓶酒一个饭碗。
“现在是有奖问答时间。我来提问,有人能回答上来便奖一碗酒喝。”赵瑔笑容可掬,迈步走至贼虏中间站定。昙耕率铁汉三等几名膀大腰圆的保安寸步不离左右。昨自起为抵御山贼,保安们终于丢掉了大头木棒,换装了心仪已久的腰刀,昙耕选的还是早已眼红的雁翎刀,此时他手按刀柄虎视眈眈,就怕哪个贼虏存了鱼死网破之心冲上来玩命。虽说贼人都被反缚了双臂双手,又用绳索绑成一串串,可事情就怕有个万一,万一赵董被贼人咬一口呢?
昙队长在某些时候还是颇为细心的。
“你们大当家己经受伤自戕而亡,嗯,是以我的第一个提问便是:猛鹫山有几个当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