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赤枫缓缓抬首,灼热的目光只顾盯着赵瑔,“康年之心日月可鉴,伏祈主上明察。”
赵瑔这才从惊乱中回过神,噌地闪开身,“你你搞什么飞机,不是,万万不可,请起身说话。”
“天下之大已无康年眷恋之处。”江赤枫惨然一笑,直挺挺地就是不起身。“若主上嫌弃康年旧过,康年亦无话可说。”
不是给了你一个包裹么,里面的东西足够你买一座大山。随便找个地方舒舒服服做个田舍翁不好?你跟我一哭二闹三上吊地犯得着呜?
“理由,给我个理由!”赵瑔心里的焦躁像烧过火的蜂窝煤球,每一个破裂的蜂眼里都冒着热气,吼叫着甩手团团转。不用说他,柴高荣赵彬、重布席面的仙草三元也想不通,江赤枫失魂一般跑来赵家庄,一意投奔导致山贼覆灭的真凶,这事不但蹊跷而且诡异。
“主上不计前嫌谨然守诺,此明君仁君之象。”江赤枫全然不理赵瑔的烦躁,真的给出了理由。“主上既能赦宥康年的过往不堪,又何各于门下一席之地:”
赵彬肚子里哼了一声。赵董这是妇人之仁,山贼余孽死有余辜。
“你虽为山贼军师,但尚无致死大过,放了你也说的过去。否则纵有微功我亦照样把你送交官府查办。”赵瑔一听什么“明君仁君”的顿时全身恶寒。
“起来说话,我不喜欢大男人膝盖软。”赵瑔示意赵彬上前拉一把。
“今日主上若不允康年所求,便让康年跪死在这里罢。”江赤枫梗着脖子黯然闭目。赵彬本就看他不顺眼,装模作样拉两下当即佯作无奈松了手。
“日!你……,给我滚起来!“想在我这里碰瓷?哥不吃这套。”
“卑下遵命。”江赤枫一个轱辘爬起身,长揖到底唱大喏,“谢主上大恩。”
碰上这么个厚着面皮顺杆爬的货色赵瑔也没辙了。仔细看江赤枫其实也算仪表堂堂,国字脸,浓眉若帚,此刻这厮拱手而立状极恭敬。
“吾等皆呼赵公子为赵董。”柴高荣摇摇头坐下了。秀才哥看明白了,江赤枫死缠烂打铁了心要投赵瑔,不管其真实用心为何,反正赶是赶不走,其行径与葛丕当初类似。葛丕若不出差在外或许可与江赤枫谈的投机,惶惺相惜也说不定。
赵彬左右看了看,过去挨着柴高荣坐了,“文岸兄可还能饮几杯?”“呵呵,有何不可。今日吾等共贺赵董又得一臂助,当浮一大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