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蛋!你能咬爷的鸟不成?”周秉义挺着小肚腩嘲骂。
吕进吃他一激顿时血贯瞳仁,手中鱼叉振臂挥出。
“那厮,吃我一叉!”蜈蚣艇距客船不过八九尺远,正在吕进掷叉的最佳距离内,这一手飞叉取人性命的必杀技令他搏取了“混江叉”的匪号。势大力足的投掷之姿才展现在众人眼前,鱼叉已堪堪扎进周秉义的胸膛。
“锵”一声金铁交鸣,无风子手中的长剑兀自嗡嗡沉鸣,而此时空中才传来飞叉破空的呜咽。
“天爷爷……”陈老大骇然瘫倒。赵瑔直到此时才反应过来,“曰!”
“……这鸟厮,他真敢、真敢 ……”,周秉义下意识摸了摸胸,脸色极为难看。想像中仗义豪侠义气然诺的江湖好像不是这个样子。
无风子嗔火大动,长剑倏然指向吕进,“鼠辈尔敢 !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坏人性命,实在狂妄!”
“吹号!洗了这条船。”吕进阴冷地仰视客船。对方的愤怒指责丝毫不以为意,客船上顶多十几个人,待己方船来,看看还有哪个嘴硬。
牛角号呜呜吹响,低沉的特异节奏向四面八方席卷。湖面上的舟船如受惊的鱼群慌张逃遁,常年来往于鄱阳湖的老船家都晓得,一旦恶涛帮吹响牛角号必是召集人手,接下来的惨剧逃不脱人财皆亡的下场,虽然惹恼这些水上强人的不是自家,但离的近了谁敢去凑这个热闹。
赵瑔连“曰”不已,在灵虚老道面前才赌气吹个牛逼,从此一心向善不杀生。难不成老道是个乌鸦嘴,好的不灵坏的灵?从后襟里摸出短火枪,捣进纸弹包,又扳开簧锤。火门上塞入雷帽,冷着脸将火枪递给兀自面色灰白的周秉义。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他掷你一叉,你还他一枪,公平的很。”
“好兄弟。”周秉义接过火枪,熟练地端枪瞄准。“那贼厮,吃你爷爷一铳。”一蓬青烟伴着一声睛天霹雳,以他打废两支短火枪的功底近距离射击,准头已不比赵瑔差。
“混江叉“吕进如遭大锤迎面一击,张着手臂后仰摔下,正摔在划浆的水贼身上,额头上一个血洞宛如又开了一只眼,圆睁的双眸己无生机。
除了客船上有数的十几个人,目睹这一幕的皆被骇昏了头,谁见过青天白日放出霹雳烟雾升腾的手段?这是仙法还是妖法?蜈蚣艇上的水贼纷纷停了浆不敢再紧随客船。
赵瑔伸臂送给水贼一个中指,回转身对瘫坐不起的陈老大道,“可听见了?匪人要洗了你这条船,想活命便有多快让船行多快罢。”
“兄弟,对不住,哥哥给你惹祸了。”冷静下来的周秉义懊恼难当,垂着眼皮把火枪还给赵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