琦丝娜的房间里。封元汐四人与她围坐在桌前。

琦丝娜抬手，将一张小羊皮纸放在了桌面上。

“这是……”封元汐看了一眼，立刻反应了过来，“这是之前你在祭典上拿出来的那个？”

琦丝娜点头。

“大祭司……是自杀的。”琦丝娜说着，身体止不住的微微发抖。

其余四人都沉默了下来，好一会，叶扶灵才说：“我不觉得意外。”

封元汐有些疑惑的抬头看向叶扶灵，叶扶灵轻咳了一声，解释道：“这样一个证据，能被琦丝娜姑娘拿到，并且有机会展露人前，本身就很不合理。”

他问封元汐：“封姑娘，如果一般人有什么阴谋诡计，有这样可能泄露自己计划的东西不见了，他们会作何反应？”

“……所以，他是故意将这东西，落到琦丝娜姐姐手里的？”封元汐看向琦丝娜。

“他来过。”琦丝娜说，“当时他像是个疯子一样，说了一些莫名的话，临走的时候落下了这个。我当时看到的时候也很震惊，同时，也一直害怕，怕他发现了这纸条不见了，会引起骚动。”

“可是什么也没有发生。”殷无彩说。

琦丝娜点了点头，苦笑了一下：“之前我还以为是他当作这东西被其他人捡到，所以才一直没有来找我查问。直到他死前对我说了一句话，我才知道，一切……可能都是他安排好的。”

琦丝娜做出了一个拿着短刃向前刺出的动作。

原来，当时琦丝娜刚躲过奥舍尔的袭击，还没有站稳的时候，被奥舍尔抓住了手腕，将短刃塞进了她的手中，然后自己刺进了胸膛，又拔了出来。

“永远不要逃避你的‘敌人’。我来做你的‘祭品’，天灾将临，带着我们的信徒……逃。”

奥舍尔和琦丝娜最后的瞬间，他用只有两个人听的到的话，留下了这样的遗言。

封元汐听到，沉默了。

就连殷无彩和叶扶灵，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说什么话来安慰琦丝娜。

事情已经很明白了。不管是戎人，还是迪帕特部的人，如果没有一个可以作为突破口的契机，他们是不会放弃黑石城，离开这里的。

可是很显然，黑石城后面的湖泊，作为水源和食物供给的地方之一，恐怕已经维持不了多久了。

除此之外，荒原上越来越异常的天气，也预示着，对于戎人来说，十分不利的气候，正在逐渐逼近他们的生活。

奥舍尔一直在谋划着什么，就算没有封元汐他们这突然的到来，他豢养的那条白蛇，恐怕也会在某个时候，以引人注目的方式死掉。

然后，他会以此作为一个契机，促成迪帕特人的迁徙。

只是，封元汐他们的到来，让这样的契机，以特别的方式，呈现了出来。

“……是我当时的错。”叶扶灵叹了一口气，满怀歉意的道：“我当时不应该在你们的祭司面前，说那白蛇是伪神。这样，就不会出现后面的事情了。”

“如果要这样说的话，那在城里散播谣言，让事情扩大到不得不‘处死叛徒’才能平息的人，就是我了。”封元汐也低下了头。

“……”琦丝娜沉默着，最终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