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一岁的玉礼因为在宫里的时间久了,饿得哭闹,容嫔还让人赶紧去准备温奶,亲自给孩子喂了几口。
但是等谢玉礼被祖母抱回到谢家,就开始不对劲了。
身体冷得像冰,连哭声都越来越弱。
这事惊动了皇帝,宫里的太医来了一批又一批。虽然吊住了命,但是这僵冻之症却怎么也治不好。
“最后,连叶先生都请了来,但……”谢弘之叹了一口气。
“叶先生如何说?”
“他说这原本是一种凶险的寒毒。如果刚刚中毒的一个时辰之内,他或许还有解决的办法。但是如今被各位大夫用药行针一番之后,虽然解了急,但叶先生也无法彻底地解毒了。”谢弘之一脸的苦涩,“叶先生用自己的方法,将玉礼的毒性压制在他的体内。但是每年一定会有一段时间,这毒性会压制不住,爆发出来。为了保证性命无忧,这个毒发的时间点被控制在了夏季最热的时候。”
“所以……”封元汐看了一眼房间里大夏天还烧得通红的碳炉,“这些都是为了用热力来抗衡毒性的寒冷了?”
谢弘之点了点头。
“原来如此。”封元汐默然。
之前她就觉得奇怪,以叶扶灵的能力,既然都已经让谢玉礼为了延缓毒症发作,搬到西北了。又为什么谢弘之会让一个,只要到了夏天这样酷热环境,就会发病的病人,在发病的时候留在这种酷热难耐的房间里。
“谢公子,在这样的房间里,你觉得如何?会难受吗?”封元汐问谢玉礼。
“对我来说,这房间是冷是热,其实我都没有太大的感觉。只是全身没有力气,又从内而外的感觉到冷罢了。”谢玉礼苦笑了一下,一张漂亮的小脸皱在了一起。
“那个容嫔,后来如何了?”
“……”谢弘之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表情,最后叹了一口气,“查了许久,但容嫔听说玉儿在她宫中中毒,彻底疯了。当初给玉礼准备乳品的宫人和接手这些的宫人中,没有查出是谁下毒,最后也全都处死了。容嫔被贬为了庶人,关进了冷宫,这算是……对谢家的交代吧。”
封元汐抿了抿嘴。这是皇家和宗室,对一个臣子能给的最好交代了。想必,皇帝也是知道,谢家的重要性的。还是婴孩的玉礼,应该也看不出来什么与常人不同的地方。
就不知,后来皇帝知道了玉礼就是关系到国家命脉稳定,关键时候可以用来“献祭”的,被神钦点的“祭品”的时候,不知道又会是什么感想。
了解了事情的始末,封元汐明白了谢弘之的顾忌。封元汐也想到了今年上元节的时候,自己和玉礼被人绑走的事。看来,从他还是个孩子的时候起,就一直有人想要玉礼的命。这样的危险,恐怕不是一次两次。
谢玉礼身边那些身怀奇术的护卫和亲随,恐怕并不是谢弘之能请动的。他们,是当今皇上,通过叶扶灵的关系请到的可能性极大。
“虽然方式不一样……”封元汐拿起那根特制的长针,走到烛台前,借着烛火灼烧起了那根长针,她说着,“但是好像,也一直有人,想用各种方法,要我的命。如果,对七少爷出手的人,和对我出手的是同一个目的……”
她觉得那针已经准备完毕,又走回床前,说道:“那我倒是必须想办法解决七少爷的毒症,才能多一个盟友,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