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其他解法，封元汐只能回归最初的目的，拓印下了石板上的那些纹路。

告知了谢玉礼等人井下的变故，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了水风。

“真是太冒失了。”碧云评价。

水风抗议：“喂喂，怎么就冒失了，当时要是换做你们，你们难道就对那东西不好奇吗？”

“好了，起码昨天带上来的那两本册子，我已经有一些眉目了。”山月忙打起圆场来，“封姑娘，不想知道吗？”

此处已经没有了再停留的价值，封元汐等人收拾好了随行的物品，驾着两台马车，开始往回程的方向赶。

水风和封元汐被众人让在了后一辆的车里。

“这种密文看上去非常复杂，其实也不难破解。只是需要破解的人同时精通咱们大越的语言和戎狄的语言罢了。”水风拿着那本子，打开了第一页，将最前面的一段文字指给了封元汐。

根据他的解释，封元汐大体上理解了这种密文的规则。这种密文，是将大越文和戎狄文混搭写成，但是不管是单独去读大越文字的部分，还是戎狄文字的部分，都没有办法按照本来的文字意思组成完整的句子。

山月将戎狄文部分的字，用发音相似的大越文字做了注音，然后誊抄在了一张纸上，递给了封元汐。

“大越文字的部分，从后往前，只按照发音，以戎狄人的语言习惯，剔除掉无意义的字音。可以组成几个有含义的词语。然后将后面紧跟着的这句戎狄语，用大越文进行注音的话，同样可以剔除掉无意义的音节，将剩下有意义的字组合成词。”

山月说着，给封元汐演示了起来，错落的将两句话中又确实意义的词语，分别写成了两行大越的文字。最后，他用一条之字形的折线，将两列词语相互连接，原本看上去杂乱无章的内容，可以成功的的组成一句话了。

“可以看出，这一本账册。”山月向封元汐解释道。

封元汐也已经看懂了这被破解的这句话的含义，这句话记录了某年某月，与山匪密谋，截获了某支商队，获得的各种货物以及金银数量。

山月又很快写出了下一句的内容，则是对前面这些脏物，封家和山匪之间如何分赃的记录。而记录中，明显还夹杂了一句封廉棋对王胡子一伙贪得无厌的抱怨。

“原来竟是这样。”封元汐明白了这其中的原委。

“只要知道了破解的规则，想要解读的话，就不是难事了。”山月向封元汐笑了笑，“等回城之后，在下会尽快将两本账册都破解出来，教给封姑娘。只是……”

“山月大哥是想说，我们这次恐怕是做了无用功吗？”封元汐有些无奈的笑了笑。

“确实。”山月并不否认，“如今千嶂山中，有名有姓的山匪头目已经被恒王的人马剿灭。就算还有一些漏网的小喽啰，也无法再和封家勾连，造成之前那样大的影响。而这份账册上的人，恐怕也都已经被处决。就算如今再知道他们和封家有联系，又如何，这已经是封家公开的秘密了。”

“而且，封家还可以把这些事情全部推到已经死掉的封廉棋头上，对吗？”

“正是如此。”

“但是，如果只是这样……”封元汐沉吟着，“封家也不会这么在意封廉棋是不是还留下了什么东西。如果封廉棋在这本账册上，写下了除了他自己之外，有别人也参与了和山匪交易的过程，或许对那些人来说也会是威胁。”

山月点了点头：“确实也有这种可能。在下会继续破解下面的内容，希望能如同封姑娘您说的，有所收获吧。”

封元汐笑着，对山月道谢：“那么，就多谢山月兄的出手相助了。今后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地方，只要力所能及，元汐定然不会推辞。”

“只是做了一点小事，在下不敢居功。姑娘的这份好意，山月记下了。”

两个人正说着话，外面突然传来了一声马嘶。马车一阵摇晃突然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