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经全都跟那个孩子说了吗?”叶扶灵回头,问殷无彩。
“不是一开始,你就想让她知道吗,现在怎么又来问我?”殷无彩瞟他,“怎么,不会现在才说,你又后悔了吧?后悔也来不及了,我已经说过了。”
“是吗?”叶扶灵问,“那孩子什么反应?”
殷无彩耸耸肩,又说:“你的想法,应该和我的差不多吧。到底是谁做的这些事,你也应该有所察觉。你觉得,现在这样是有意义的吗?”
“如果凡事都要想清楚有没有意义再去做,那什么事情都没法做下去了。我只是觉得,以现在的情况而言,我们做的事情,大概是最好的选择了。”
“最好?”殷无彩冷笑,“对谁来说,你,还是那些孩子,又或者……”
“是对天下人。”叶扶灵说。
殷无彩语塞,顿了很久才说:“我真讨厌你这种‘大侠’的口吻。”
“我知道。”叶扶灵对她笑笑。
谢玉礼的房间里,其他人都被遣了出去,只留下两个孩子。谢玉礼看起来比昨天精神了一些,只穿了一身白色的单衣,半靠在软枕上坐着,朝封元汐招了招手。
“姐姐,过来坐啊,站在那里做什么。”
封元汐正犹豫,要怎么开口和谢玉礼说,劝他去北域的事情。犹豫着走到窗前,在圆凳上坐下。
“你……”
“我要去北域了。”
封元汐还没有开口,谢玉礼的话就把她要说的话堵住了。看着封元汐一脸的惊讶,谢玉礼朝她调皮的一笑。
“姐姐看上去很惊讶啊。”
“你……济老已经跟你说了?”
“说了。”谢玉礼说,“他明明知道我之前为什么不愿意去。又让姐姐来为难。真是个老狐狸,就会抓人的软肋。”
封元汐听到谢玉礼说自己是他的软肋,心下跳了一下,清了清嗓子,想要缓解这种让她不习惯的感觉。
“你怎么突然就同意了。我听说……之前济老他们似乎也提过的,你都拒绝了?”
“嗯……”谢玉礼歪了歪头,似乎是很认真的想了想,然后朝着封元汐展颜一笑,道:“大概是被姐姐吓到了。”
封元汐抬手,指着自己的鼻尖,一脸的困惑:“我?”
谢玉礼点了点头,说的非常认真:“我这次只是中毒昏迷,就感觉听到姐姐在为我哭了。这次我还能拼着一口气醒过来。如果真的哪天因为毒发……到时候姐姐再哭了,要怎么办呢?”
“少胡说了,谁哭了?”封元汐嘴硬,又想到自己之前确实在这孩子面前掉了眼泪,又有些心虚:“就是哭了,那不也是你醒过来之后,高兴的吗?我、我跟你说,你要是治不好,哪天真的一命呜呼了,我可是一滴眼泪都不会给你掉的,连你的葬礼都不会去。”
“哎呀,姐姐好狠的心。”谢玉礼十分做作的捂着心口,怪腔怪调的道。
“谢!玉!礼!”封元汐气的牙痒痒,又不好对一个病人发火,只能坐在那里磨牙。
谢玉礼见逗到她了,噗嗤的一笑,摆了摆手:“好了好了,姐姐别生气,我不闹了。”
“真的想好了?”封元汐收了怒气,问道。
谢玉礼点点头:“想好了。”
“我可以问问吗?能彻底治好,不是一件好事吗?之前……为什么不愿意去?”封元汐问。